「是这样没错,但难得有客人来访,不好意思,今天取消吧。相对的,你能帮我准备毛毯吗?」
「……我明白了。」
仅仅说完这句话,兜帽少女便走出破屋。
还想试着多问她点事的,真可惜。不如说,我总觉得那纤细的背影强烈地拒绝着他人。
贝尔萨克调回目光,重新开口。
「总之,我明白你是说真的。但是,依我们的状态,无法立刻接受那个请求。这样的话,我们双方都需要时间吧。」
与一身脏兮兮的服装相反,贝尔萨克十分有礼地回应。
他以下巴比向窗外,指向某个方向。
「在村庄边缘有一间狩猎时使用的小屋,你们今天就住那里吧。」
「很感谢你。」
兄长再度低头致意。
「还有——若要在这个村庄逗留,希望你们遵守几个规矩。」
贝尔萨克如此说道。
他竖起四根手指——
「一是,进村时向圣母像礼拜。这一点做过了。」
他先折起食指。
「二是,深夜不外出。
三是,不单独一个人接近墓地。
四是,即使多人同行前往墓地,也绝对别靠近沼泽。
希望你们严守上述几件事。」
(……哎呀。)
真是相当奇特的规矩。
向圣母像礼拜我还明白,但对于其余几项似懂非懂。该说那像是对儿童的规劝吗?简直像过时的恐怖片一样……
但我还没发问,守墓人就严肃地告诫我们:
「请你们务必要遵守规矩。」
3
「——哇啊!床上明显有跳蚤之类的吧!连虱子都有啊!」
床铺之老旧与毛毯的霉味之重夸张到令人感动。
此处是贝尔萨克带我们前来的狩猎用小屋。
虽然从听到他说这是狩猎小屋开始,我便感到不安,但小屋比起刚才那间破屋更加残破。虽然我施了几种魔术消毒,但是依旧格外后悔没带草药过来。尽管没上过多少植物科<尤米纳>的课,但草药在这种小细节上可以发挥莫大的功效。
相对的,兄长异样熟练地拍掉毛毯上的灰尘,迅速地裹在身上。
对了,他曾到全世界旅行过,我事到如今才想起来。因为我从前也总是过着那样的生活,经过一番犹豫后也咬咬牙裹上毛毯。
有着裂痕的提灯里的火光微弱地摇曳着。
一会儿之后,兄长呼唤我。
「女士,你没有必要跟来的。」
「不不,兄妹一起合作办事,实在很愉快不是吗?」
兄长在昏暗中浮现的厌恶神情,令我不禁产生快感。
也许是察觉到我感到愉悦,兄长翻身背对了我。虽然背部也能看出各种表情变化,但我忍着不取笑这一点,试着切入关键的问题。
「那么,我想问问兄长……获胜的手段指的是什么?」
「我没必要告诉你。」
冷淡的兄长不假辞色地断言。
「不不,你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结果变得和我本来的兄长——应该说原本是叔父——肯尼斯教授一样也不稀奇吧?不如说,正常来想完全是那种下场喔。若是这样,胆小如鼠的你安排了什么对策?我对此会产生兴趣是当然的吧。」
「…………」
「哦,你打算用沉默混过去?话说在前头,这部分可是在你承诺的范围内喔。因为你是死是活,将大幅左右艾梅洛派的进退喔。」
当我吐槽到这里,兄长认命地开口。
「魔术师不可能赢得了像样的使役者。」
「……哎呀,是这样没错。」
这个事实太过合理,我生不出任何感想。
使役者。
本来在魔术师<我们>之中称作境界记录带<Ghostliner>的存在。
我们透过各种方法,影响被记录在遥远的「英灵座」上的他们。举例来说,以召唤术短时间借用他们一部分的能力,或者运用宝具的只鳞片爪是代表性的例子。
可是,只有冬木的圣杯战争达成了连英灵的人格一并召唤至现实这种绝技……至少在我所知的范围内是如此。
不过,关于冬木的消息在协会仅限于极少数人知情。即使知道了,大家顶多只会耸耸肩,认定那终究只是远东的仪式,这种夸大妄想也未免太超过了。虽然上一代艾梅洛阁下命丧圣杯战争引起了一些注目,也仅是在极少数顽固魔术师之间引发议论,轻易地便遭到淡忘。
(……这方面感觉也相当可疑就是了。)
虽说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