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哈特雷斯耸耸肩。
他也置身于强力的结界内,原本手中的特丽莎头颅被他轻轻放在脚边。
「……但这样还不够。」
哈特雷斯笔直地举起右手。
我定睛凝视刻在他手背上的奇怪纹样。我不由分说地被迫理解,那明显能感受到魔力的纹路是非比寻常的神秘。
「若是你应该很清楚吧,艾梅洛阁下Ⅱ世。这是令咒。与使役者之间的契约证明,仅限三次的绝对命令权。但用途不只让使役者听令,另有几种应用法。」
「菱理小姐!立刻将结界──」
老师吶喊。
可是,哈特雷斯抢先高声呼唤。
「我以令咒下令!前来──」
白光结界被更强烈的光芒打碎。
当我霎时间「强化」眼球,在零点几秒内恢复视力时,异变已然结束。在粉碎得毫无痕迹的结界内部,哈特雷斯身边出现一名女性。
所谓战士一词,指的正是她。
微卷的发丝,只有编成辫子的一缕留得特别长,垂落在脚踝附近。一只眼睛如大海般碧蓝澄澈,另一只眼睛如乌鸦羽毛般漆黑。由皮革与金属制成的铠甲实在太过时代错误,却孤身一人堂堂地蹂躏这个时代。
面对她的英姿,菱理的呼吸首度变得紊乱。
「英灵……」
「竟然真的把境界记录带收成使魔!」
约翰马里奥大喊。这个称呼或许是魔术师所用的正式名称。不管怎样,唯一确然无疑的是,她甚至对于熟练的魔术师而言都是超越群伦的威胁。
女战士悠然地回头注视哈特雷斯。
「你总算呼唤我了,主人。」
「哈哈哈,因为君主说的故事非常有趣,我忍不住待太久了。」
「真无聊。」
赫费斯提翁唾弃地说。
明明是仅止于此的互动,周遭的魔术师们却看得浑身冻结。
「这是……什么……」
奥嘉玛丽踩空几步。
正因为身为君主之女,一直以来目睹过众多浓烈的神秘,所以她才明白吧。
那些神秘与女子相差悬殊。她是强大、巨大、猛烈、不合理本身的具现化。
就连我也是,膝盖正剧烈地颤抖著。在先前的战斗中,我切身体认到眼前的对手保有何等强大的战力。被打得体无完肤的惨败记忆困住我的手脚。
「……咿嘻嘻嘻,她来了!喂喂~格蕾,振作点!」
亚德小声地激励我。
尽管如此,光是不临阵脱逃已让我耗尽全力。我的状态就像只用透明胶带黏起早已屈服破碎的心,坚称修补好了一样。
「你活下来了?」
英灵望向老师。
那冷峻的双眸,彷佛无须直接瞪视也能将连灵魂都为之冻结。
「我一直思考著关于你的事情。」
老师低声说道。
他绝非不畏惧她。那是当然的。对方差点在这辆列车上杀了他。留下的伤势岂止没有痊愈,更严重到迫使他不得不坐轮椅行动。
就算这样,老师也压下颤抖开口。
「我在思考你是谁,使役者。」
「我报上赫费斯提翁这个名字了吧。」
「我是指职阶。」
据说圣杯战争透过将英灵限定于特定层面,来降低召唤的难度。
例如,像剑兵Saber抽出了英灵持有圣剑或魔剑的一面,术士Caster抽出了英灵操控魔术的一面。据说这些职阶代替不能向对手透露的真名,作为通用的临时暂称。
所以,这名英灵揭露真名却并未揭露职阶,老师一直感到很不可思议。
「如今我明白那个含意了。」
老师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
曾放在现代魔术科房间的保险柜中的邀请函。
「你不惜费工夫在保险柜中放入邀请函,也要引我前来魔眼搜集列车,是希望误导亚种圣杯吧。」
他将那封邀请函举在胸前往下说。
「你的确制作了亚种圣杯。即使没有作为愿望机的功能,也确保了足以召唤使役者的性能。在这个前提上,你为了进一步提升安全性将我引到列车上。有十年前的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一度被承认为主人的我在这里,圣杯也容易发生误判。而且你还像这样伪装有令咒,以杜绝我成为主人的可能性。」
老师指向刻在哈特雷斯手上──现在已失去一画的令咒说道。
「但这仍然不够。因为在真正的圣杯战争中所用的职阶框架是固定的。就算藉由连接大圣杯模仿某些功能,你并非入侵了大圣杯本身。既然无法以相同框架召唤英灵,你不得不追加Extra做出新的职阶。」
追加职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