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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慷慨陈词的老师靠在轮椅椅背上。看来他终于忍受不了无视伤口疼痛,一直说话的反作用力了。
我慌忙奔向满头大汗的老师,为他擦拭额头。
不久之后,少女随著一声沉重的吐息开口:
「你称呼我奥嘉玛丽。既非天体科,也非君主的女儿。」
「……没错。我需要你。少了你的回答,我无法获胜。」
老师无力地同意道,奥嘉玛丽的目光与他交会。
「别忘了。这是交易。艾梅洛阁下Ⅱ世。」
「那是当然。」
「那么……」
眼见老师颔首,奥嘉玛丽站了起来。
她转身从放在背后的桌子抽屉里取出某样物品。
「……这个是和特丽莎的头颅一起掉下来的。」
「……果然。」
老师接过物品低语。
将那个物品放在掌心,他笃定地说。
「好歹是法政科的魔术师,我不认为她会漏掉这个,更何况是不知道这件礼装的意义。因为拚图会无法吻合,她故意从推理中剔除了。哼,如果观看方变成可观看方,那也是当然的吗?」
虽然我不懂,那件物品对老师的推理而言好像是不可或缺之物。
(……和我看过的……不一样。)
那并非我与特丽莎相遇时,让我不禁脸红的东西。
那是一种奇怪的饰品。青色玻璃的中央描绘著形似眼球的纹样,造形看来像是正注视著我们。
老师暂时将那件饰品放回到书桌上。
「请让我再问另一件事。」
老师抛出话头。
「艾宁姆斯菲亚对于圣杯战争的了解,超出了稍加调查过的程度,可以的话,能告诉我是什么缘故吗?」
「没什么大不了的。」
「无论多么琐碎的小事都可以。」
「我看与案件云云无关,你问这个单纯是拖泥带水地对那场圣杯战争充满留恋吧?」
少女挥挥手,深感无聊地说。
她显然在挑衅。即使如此,老师的表情并未改变。
「或许是吧。现在的我实在称不上冷静。就算这样,我不想停止一块一块地拼上拼图。我总觉得在停止的那一刻,我将于真正的意义上停滞不前。也许这是无聊的执著,不过我做得到的,到头来只有这种小事。」
「…………」
「对圣杯战争如此了解的你,曾说过『可疑的圣杯』、『我不认为会有那种超越群伦的宝物』之类的话吧。你十分熟知受召唤的英灵与封印指定局有所行动之事,为何将圣杯批评得一无是处?」
奥嘉玛丽再度默默思索片刻。
她将眼神放远,不久之后缓缓地开口。
「……从前我父亲,马里斯比利‧艾宁姆斯菲亚这么说过。」
她张开形状姣好的嘴唇说道。奥嘉玛丽之父正是天体科的现任君主。继老师与那位豁达的老妇人巴尔耶雷塔阁下之后的第三位君主。统治钟塔的十二名王者之一。
「他说,冬木的大圣杯没有用处。」
「大圣杯没有用处?」
老师机械地复述一遍,皴起眉头。
(……大圣杯?)
我也反刍著那个词汇。
所谓圣杯战争,应当是获选的七名主人与伊肯达等七骑英灵一同互相战斗,最后幸存的一组得到成为愿望器的圣杯……像这种流程的魔术仪式。不过,那个大圣杯没有用处是什么意思?
或许是有同样的思路,老师也发问了。
「那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父亲有一阵子竭尽全力地调查上一代艾梅洛阁下丧命的那场圣杯战争,但最后做出那种结论作罢了……所以,我认为那场圣杯战争是作假的骗局。虽然好像耍了什么花招召唤出英灵,但那不可能是作为愿望器的超群宝物。我认为父亲一定是那个意思。」
奥嘉玛丽说到此处打住并抬起头。
「你知道其他的意思?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打到最后的你知道吗?」
「……不,我也不知道。」
老师缓缓地摇头。
「我也未曾直接目睹大圣杯。虽然日后建立了几个假说,却没达到证实的地步。我想过如果参加第五次圣杯战争,或许也会找到那些谜团的答案。」
我想像与老师简洁的话呈反比的漫长时间。
自第四次圣杯战争后经过了十年。考虑到老师的特质,他针对圣杯战争苦思了多少时光?或者,那足以和我为这副外貌而苦恼的浓度相比不是吗?
说不定是因为这样。
头脑愚笨的我明明与老师毫无类似之处,我却不时擅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