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代理经理施行的眼球摘除手术,似乎也不会造成被实验体的疼痛。应该只是为了慎重起见才包扎起来。
「……啊啊。」
老人喉头溢出呻吟。
「纵然如此……纵然如此,要是此刻有那对魔眼在,说不定至少能明白七年前的案子……」
卡拉博的声音流过地面。
他说,现在明明正需要那曾经深深嫌恶的魔眼。
太过讽刺的结果,让我连安慰他的台词都想不出来。我只能一如往常地旁观。只能看著如此残酷的结果喉咙发堵,面对一步步逼迫而来的无力感呆立不动。
「如果有人……」
我说出口。
「如果有人标下那对魔眼,不就可以得知七年前的案件详情了?不,连这次的案件也……!」
「也许是这样。然而,价格应该不是我能竞标成功的金额。」
老师摇了摇头。
正是如此。虽然请求买下魔眼的魔术师协助也是个方法,但对方愿意协助的可能性极低。哪怕是法政科的菱理,显然也并非特别在追究真相。无论那对魔眼落入谁手中,都已经不可能去注视卡拉博的过去及七年前的案件。
「──哈哈,买回来就行了吗?」
一个悠哉的声音回应道。
「梅尔文。」
「哎呀,从刚刚开始,我一直听到令人好奇的字眼,什么使役者、断头尸体的。这次拍卖大概将创下最高金额,我不会说肯定能得标,但试著挑战也很有趣。毕竟难得参加了魔眼拍卖会啊。」
他蕴含得意笑意的眼眸看向老师。
「当然,事情得有一定的乐趣再说。怎么样,韦佛?」
「我无意向恶魔出卖灵魂。」
老师冷冰冰地别开视线。
梅尔文对此仅是耸耸肩,向我拋出话头。
「对了,格蕾小姐。很遗憾的是,我一次也没有亲眼见过被害者──特丽莎‧费罗兹,你记得什么关于她的事情吗?」
「对于特丽莎小姐……吗?」
听他一问,我也陷入沉思。
遗憾的是,我和她并没有太多的接触。对话时也基本上都是和老师在一起的,实在想不出什么只有我注意到的情况。
「对了,这么说来第一次见面时……」
突然闪现的记忆,让我不禁双颊飞红。
我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她随身携带的物品。
「怎么了?」
「啊,没有……我和特丽莎小姐第一次见面候,看到她衣服内侧……这个、那个……挂著……某种,猥亵的……东西……」
「你说什么?」
由于老师反问,我越发觉得整张脸都要烧起来了。
不仅如此,皱眉的老师毫不在乎我脸红的反应,继续追问。
「再说一次。你看见了什么?」
「咦……咦咦咦!怎么这样!」
老师活像没听见抗议般向我探出身子。
「看见了什么?」
「那……那个……这个……」
我实在不想说第二遍。
可是,我的意志不可能坚强到顽固地反抗老师。我认命地垂下头,小声嘀咕。
「就……就是……特丽莎小姐的衣服上……挂著猥亵的东西……」
因为太难为情,我感觉好想上吊。我甚至感受到亚德的右肩正愉快地忍著不笑的气息,真是可恨。如果有神存在,请立刻破坏这个刻薄咒骂型封印礼装。
不过,老师的反应并非如此。
他依然摀住嘴角,双眼圆睁。不久后手指转而触摸太阳穴,宛如得到启示的预言者般发出呢喃。
「将东西带上车本身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连我也采取了一些防御措施。不过,凶杀现场没有那种东西。就算假设是防御措施,终究不是像魔眼封印般效果稳定之物……这样的话,答案是──」
他的话语很平静。
「另有其他用途。」
「老师。」
老师对于我的呼唤也没有反应。
他依然注视著虚空,沉稳至极地继续道。
「这并非推理。终究称不上推理。但这个想像若是事实,可以这么说。我当然可以断言了。这次的凶手是我的敌人。」
我心中一惊。
至今为止,我在老师身旁一路见过种种错综复杂的案件。
可是,不管面对哪一个案件,老师终归只站在接受问题──解决问题的立场上。作为推理小说的侦探,本应如此吧。然而他断言凶手是自己的敌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心境变化?
「那么,有必要调查另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