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时相同,唯独表情带著宛如夏季度假胜地般的开朗。实际上伊薇特和卡拉博似乎也没想到会遇见这种人物,依然愣住不动。
俊美的青年以作梦般的轻柔口吻呢喃。
「……嗯嗯。差点冻死了。我得快点告诉妈妈,请她募集温暖我的女人……啊,这次找西班牙血统的吧。不,从拥抱触感来说俄罗斯系也难以舍弃。不不不,既然要温暖我,热情的拉丁人或许最棒。虽然女性统统是天使,幸福的形式各有不同嘛。」
「啊,是人渣。」
「是人渣呢。」
我和伊薇特的意见以零点一秒取得共识。当我们即将推算出就此抛下他的结论之际,青年的碧眼忽然转向我亮了起来。
「嗯嗯嗯,你该不会是韦佛带回来的寄宿弟子?」
「!」
我肩头猛然一抖。
「……你知道我?」
「哈哈哈,当然知道。因为我是韦佛的挚友!」
「韦佛?」
我记得那不是老师的本名吗?在他被莱涅丝冠以艾梅洛阁下Ⅱ世之名封印前,老师原有的面貌。
「请问,你是哪位?」
「啊,嗯,我是──」
下一瞬间──
「梅尔咕啵呕呕呕呕呕呕呕呕!」
青年再次大量吐血。
*
因此,我们折返列车。
回到列车的休息室车厢,青年啜饮热咖啡,好像终于放心般发出叹息。
「啊哈哈哈。哎呀,谢谢你们。不仅将我拖到这里,还请我喝咖啡。」
「……既然是老师的旧识,我不能置之不理。」
即使这么提醒,青年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一脸散漫地啜饮咖啡。
伊薇特保持活像在看三流诈欺师的眼神问道:
「你是梅尔文‧韦恩斯?」
「喔喔,你听说过吗!」
青年露出微笑,打个响指。
他顺便闭起一只眼睛,食指抵著脸颊,样子非常烦人。
伊薇特对此毫不掩饰充满怀疑的声调,如此问道:
「听说你是待在自家工房不外出的调律师,这回吹的是什么风?」
「哎呀~哈哈哈哈哈。最近我身体状况不错,又听说韦佛前来魔眼搜集列车,心想一定得亲眼证实一番。我顺便也约了小莱涅丝,但她说『我得补上兄长不在的空缺,哪有办法过去,蠢蛋』,拒绝了我。于是我前往魔眼搜集列车的会合地点,地表却突然涌出森林。」
这番话可不能不理会。
「你约了莱涅丝小姐?不,更重要的是,涌出森林?」
「对对。简直像游戏或什么似的,荒野钻动著化为森林。哎呀~那场面说壮观是挺壮观的。」
青年──梅尔文抽动著手指抬起来,这么形容。
「不仅如此,森林里还冲出触手般的树枝抓住直升机。啊哈哈,螺旋桨被撕碎,机壳也像纸片般破裂开来,我心想八成死定了。唉,我在坠机前逃脱,狼狈不堪地爬行过来。虽然半途中彻底失去意识,幸好你们找到了我。」
没理会包著毛毯面露开朗笑容的青年,我体验到喉咙痉挛般的感受。也就是说,这片妖异之森的战力甚至足以捕获半空中的直升机,加以击坠?
由于飞行对魔术师而言也很困难,应该没有人会追踪这辆列车……老师曾这么说过。可是,搭乘直升机前来的魔术师还有击坠直升机的森林,想必超乎他的想像。
「…………」
就像被插入冰柱一般,我感到背脊发寒。
明明听卡拉博提过类似的讯息,直接从实际体验者那里得知,让我体内涌现另一种恐惧。
我从满不在乎的青年身上转开目光,悄悄地问伊薇特。
「……他是什么样的人物?」
「他生于与三大贵族相关的名门。不过由于身体虚弱之类的原因,担任祭位Fes调律师,是个怪人。听说他和老师是老朋友。」
双马尾少女嫌麻烦地回答。
那种态度,代表连宣称自己是梅尔阿斯提亚派间谍的她,也认为青年是难以应付的对象吧。
(我记得调律师……)
应该是调律魔术刻印的专业术者。即使不足以像从前在剥离城阿德拉所说的那样戏剧性修复魔术刻印,据说他们会以非常自然的循环介入刻印,抑制刻印移植者身上发生的副作用。虽然我对魔术绝对称不上熟悉,也能大致理解那多半是在钟塔也非常少见的专门职业。
「他作为英国的调律师夙有声誉。在正规的方法范围内使魔术刻印重生者,几乎无人能出其右。」
「很遗憾,你加上了『几乎』两字。」
听出症结的青年苦笑地搔搔脸颊。
然后他东张西望地环顾豪华的休息室车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