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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这样,当时你约他会面应该另有理由。第一次相遇时,你曾说自己是偷走老师圣遗物窃贼的追随者。而且,你既然是使役者就应该有主人。」
「至少还知道使役者的基础知识吗?」
女战士──赫费斯提翁微笑道。
那个笑容让我以为心脏冻结了。我曾多次对上可怕的对手。曾和猎取魔术刻印的野兽、手提包里沉睡著怪物的冠位魔术师交手,不过,我从她身上第一次体验到这种压力。与其说因为她是英灵,不如说是纯粹强化战斗能力者以其独特的敏锐斗志达成的绝技。
「那就用那把镰刀问出来吧。从前的我──我们一直是这么做的。」
「……那并非我的作风。」
我按住颤抖的刀尖。
感觉好像有条蛇在胃部深触翻腾,我随时可能吐出来。
我忍耐著想跪倒的冲动,耳朵听见另一个声音。
蒸汽机的运转声。当然,列车绝大多数的能源应该是由魔力提供,不过那古色古香的声响与那辆列车很相称。
(……魔眼搜集列车……开动了?)
试著想想,没什么好不可思议的。
列车会停止是因为被腑海林之子环绕迷失了路线,既然我们设下路标,立刻继续行骏也没有任何矛盾。而且考虑到速度,列车不出几分钟就会经过这里。
不只如此,出乎意料的现象进一步发生。
大地出现龟裂,并立刻扩散到我们的立足地所在。
「地面……!」
「哈,终究只是怪物的分身。灵脉的控制权被夺走后,一下子就支撑不了了?」
赫费斯提翁扬起嘴角。那个笑容是出于她自知有办法应付的自信吗?实际上,只要有神威车轮Gordias Wheel,逃离逐渐破碎的森林易如反掌。
我并没有那种手段。
这代表──
(──只是必须一击决胜负而已。)
我这样说服自己。无论如何,同一招都无法在如此优秀的战士身上通用两次。我做得到的事情没有改变。仅仅是将一切投入剎那之间。
剎那间,响声与破坏好像都停止了。
时间无止境地延伸,在我与女战士之间凝固。听得见远方悬崖上积雪崩塌的声音,但这并未造成任何动摇。
(雪崩……)
多半是地形崩塌所致。
我仅仅当成战斗环境的变化意识到这一点,不过已无关紧要。此处只有我和自称赫费斯提翁的女战士。
──「你应该用身体复制的英雄是──」
我听见在故乡听过的声音。就连这个都遗忘了。这说不定是第一次。
生命只有当下。在被逼至绝境的此刻,我清晰地领悟过去和未来对生命而言都只不过是附属品。既然这名女子是马其顿的战士,她一路以来当然也是这么生活的。「正因在那遥远彼方,才更显荣耀」这种将希望与未能目睹的土地相连结的思想,果然也是诞生自生命易逝的时代吗?
「……嗯,还不赖。」
女子扬起嘴角。
「我还以为战士在这个时代已然灭绝,不过你的资质很好。拥有置身生与死之间仍然牢牢抓住生命的光辉。」
「我也……知道。」
我回应她。
「……老师的痛苦远比这种东西更有价值。」
「真敢讲。」
女战士赫费斯提翁笑了。
白雪爆开。我猛踏地面,余波打飞周遭的雪块。
奔跑。
专注于全力加速。
我聚精会神到风景都失去色彩,将所有力量压缩在这几秒钟。
在分出胜负前,我只施展一击。
那么,应该选择的是──
「亚德,解除第一阶段限定应用!」
「嘻嘻嘻嘻嘻!真没办法咿嘻嘻嘻嘻!」
手中的死神镰刀分解,形似魔术方块的表面旋转、展开,将在内部肆虐的魔力诱导至新形态。
攻城槌。
除了本体闪耀于终焉之枪Rhongomyniad之外,亚德具备最大破坏力的形态。
我用力挥起攻城槌发出魔力火焰。老师曾经认证,即使换算成使役者的技能也相当于D级魔力放出的强大威力,一口气重击赫费斯提翁。
赫费斯提翁招架巨槌的剑嘎吱作响。
「这……是──!」
她瞪大双眼。哪怕是赫费斯提翁,也无法轻松对付攻城槌的魔力放出。这也是当然,因为支撑魔力放出的能量是真正的宝具。
我更进一步驱动魔力。
哪怕体内的魔术回路发出哀鸣,我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