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样的痛苦,我只知道需要付出非比寻常的代价。
(……神啊,恳求祢。)
我有多久不曾向那种东西祈祷了?
得知自称为赫费斯提翁的英灵真实身分时,老师悲怆的神情在我的脑海中萦绕。那究竟是怎么样的心情?没想到会和一直想重逢之人的心腹像那样交手。
所以──
(……请别给予老师……这么悲伤的死亡。)
我只能一心一意地祈祷这件事。
2
阳光从个别房间的车窗斜照入室内。
就算隔著雾气,我也不可能认错清爽的朝阳色彩,此时终于发现有人在我的肩头盖上毛毯。
「──老师!」
「老师还没醒。」
卡雷斯无力地笑著。
也许是因为比我早起,他爱困地揉揉眼睛。
「但是好像度过了危险期,德鲁伊的秘药果然了不起,治疗魔术也暂时结束了,因为老师肯定受了重伤,还无法醒过来就是了。」
「……谢、谢谢你!」
我不禁低下头。
少年消瘦的脸庞看起来宛如天使。
然后──
「早安。」
奥嘉玛丽也在床上伸个懒腰,抬起上半身。她瞥了老师一眼,装傻地说「看来他没死成嘛」,稍微整理头发后将目光投向卡雷斯。
「只靠灵药应该无济于事,我还以为在这里无从救治,但你的能力意外地还不错嘛。怎么,治疗魔术是你擅长的领域?」
「不算擅长。我几周前才刚向老师学到电力魔术。」
「啊,几周前?」
少女从口中发出尖叫。
「什么?你是人不可貌相的天才吗?」
「不是,那个……真的,我以前学魔术时花费好几年都没适应得那么好,虽然修练过降灵系和各种魔术,但完全没有成功的手感。」
「哈,我是有听说过艾梅洛教室的传闻……」
奥嘉玛丽眯起眼睛,一脸艰涩。
她叹了一口气后,不情愿地对我们开口:
「可以告诉我详情吗?」
「那个……」
卡雷斯看了支支吾吾的我一会儿,帮忙说话。
「我觉得无妨,格蕾小姐。」
「是吗?」
「她已经牵涉太深了……而且她身为艾宁姆斯菲亚的成员,也有圣杯战争的知识吧。考虑到目前魔眼搜集列车的状况,我们应该为了彼此著想,互助合作。我认为老师如果清醒,也会得出相同的结论。」
卡雷斯斩钉截铁地说道,而我目不转睛地凝视著他。
直到不久之前,我还觉得他不适合钟塔,也许是我判断错误了。倒不如说,在迫于必要时有可能随时骤变的人格,作为魔术师很理想。据说他挤掉更有才能的姊姊继承了魔术师家系,搞不好是在那种特质上凌驾于姊姊吧。
「对了,药的事情也希望你们感恩。」
「你明明说过两不相欠了。」
我也冷静地吐槽,堵得奥嘉玛丽说不出话。
无论如何,这么一来我也下定了决心。我简单扼要地告诉她至今的案件,只省略了圣遗物相关的消息。
「使役者?」
少女拉高语尾。
「真的吗?直接召唤具有生前人格的英灵现象,除了在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以外不可能发生。不可能出现在英国吧?假设术式存在好了,少了那里的大圣杯就容纳不了那样的术式。」
据说有术式能非常局部地借用英灵或神灵的力量。我曾在课堂上听过,在降灵科也会传授那类魔术。
可是召唤英灵本身的仪式,一般而言不可能实现。
「……不,姑且不论术式,召唤本身也许不在冬木也做得到?不过即使可以,应该会成为三大家族的特权才对。」
少女闭起一只眼睛嘀咕。
老师偶尔也会这么做,看来不告诉别人,独自思索似乎是魔术师共通的习惯。是隐匿神秘这个第一原则的缘故吗?在侦探小说等作品里,经常出现不想在假说阶段将推论告诉别人的藉口,不过感觉和那种桥段有某些不同。
奥嘉玛丽再次问我:
「真的是使役者吗?」
「呃……我认为她的宝具无疑是真的。同样认识伊肯达宝具的老师也觉得那很眼熟……最重要的是,那无庸置疑并非人类范畴内的物品。」
没错,区区人类魔术师不可能模仿宝具。
虽然上个月老师有展示过名为投影的魔术,但那个要短暂地模仿外观就使劲全力了。
模仿宝具本身这种事……至少我在钟塔课堂上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