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之后,会告诉我们你引以为傲的推理吧?」
「我没说是推理──是推测,毕竟其中没有道理。」
老师还是老样子,加上无关紧要的琐碎注释。
不过,对他本人而言也许很重要。这和他不时提及在与魔术师相关案件中的铁则──是谁做的Whodunit、犯罪手法是什么Howdunit没有意义,唯一能相信的只有动机为何Whydunit或许是成套的论点。
(……可是──)
我心想。
如果案子无法解决,老师的损失何止惨重。艾梅洛的权力等等在老师眼中应该无关紧要,但唯独这次提出的圣遗物不同。不,说到底,考虑到来袭的葛列斯塔,现在需要的绝不可能是单纯解决案件。
老师带著一如往常的苦涩神情仰望天花板,转向双貌塔的主人。
「首先是拜隆卿,请兑现我拜托你的事情。」
「……嗯。」
拜隆卿不情愿地颔首,打了个响指。
那好像是个信号,随从取来的箱子上的封印魔法圆被小刀削掉一处。之后,从箱内钻出的水银化为女仆的形状。
「托利姆。」
我也看出莱涅丝的神情松了一口气。对她而言,托利姆玛钨应该是近几年来不曾分离的搭档。
例如,那就像──对我而言的亚德一样。
「不过,如果你们做出不必要的行动,我会立刻收回她。」
「好的,请尽管监视。你的专注力也大致恢复了吧?」
莱涅丝从头到脚仔细地检查托利姆玛钨,同时反击。
「──如此一来,准备作业也结束了吧?」
坐在椅子上的亚托拉姆悠然地抱起双臂。
在这个利害关系与感情复杂交织的场合,他是唯一的旁观者与掠夺者,没有任何会失去的事物,他的笑容也展现出这种从容不迫。
「不,还差两个人。」
老师转头望向入口。
随著响亮的脚步声,来者打开大厅门扉。
「抵达!」
「不好意思,打扰了。」
「──费拉特、史宾。」
看到双人组之一的卷发少年怀中的东西,我一瞬间停止呼吸。
因为他谨慎地抱著,盖著毛毯的是女仆卡莉娜的尸体。
「……姊姊……」
雷吉娜的呼唤悲伤地在大厅里响起。
史宾直接将尸体放到地板上,老师在一旁蹲下。
他取出放大镜与笔型手电筒等几样工具,开始验尸。那副模样比起魔术师,更适合当警方鉴识人员。对了,和作为侦探的名声一样,夏洛克‧福尔摩斯曾以当时最先进的科学搜查广为人知。这种多余的思绪闪过我的脑海。
老师以魔术师来说太不成体统的样子看得周遭窃窃私语,但事到如今,老师不可能理会这些,伸手碰触亡者彷佛沉眠的容颜。我不断帮他擦拭由于太过专注而流下的汗水,不过他似乎连这件事都没察觉。
不久之后。
「果然。」
他低声呢喃,声音如同喘鸣。
「耳膜被剥离了,这是蓄意夺走听觉的痕迹。既然要做得彻底,是会那样没错。就像她本人也说过,在能用魔术辅助的环境中,这几乎不成问题。」
老师的叙述,在周遭众人听来或许是指杀害卡莉娜的凶手的作为。
但是,我回想起某个事实──黄金公主来到莱涅丝房间时的自白。她因为遗传问题失去听觉的事。
织工伊斯洛搬起眉头发同:
「……那是……什么意思……呢……?」
「嗯。」
老师缓缓站起身。
他再度轻抚胃部附近,深吸一口气。
「那么,从结论说起吧。」
他在卡莉娜的尸体前,理直气壮地说出口。
「她就是黄金公主。」
一片沉默降临。
宛如被施了魔术──那阵沉默等同于所有声音突然从世界上消失。
2
老师在教室上课时偶尔也会这么做。
他的特质明明不只是脚踏实地,根本像脚底生根一样稳健,却会非常偶尔地说出太过跳跃的结论,吓得全体学生目瞪口呆。即使发生那种情况,费拉特也会漫不经心地喧闹,大都是史宾试图制止他,结果招来更多的悲剧和混乱,不过这次有些不同。
一张嘴不断开开阖阖,自称间谍的──米克‧葛拉吉利耶问老师:
「……喂喂,你在说什么?」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虽然我没有参加,但在伊泽卢玛这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