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我猜,是不是因为燃烧殆尽呢?
是不是因为燃烧自己的灵体存在著,迟早必定会燃烧殆尽?
「…………」
我的呼吸平静下来。
扁平的猫猛然撞击化为神秘所需系统的我。
我知道那爪子有多锋利。岂止铁管,连比指甲更厚的钢板应该也能轻易切断。薄得像二次元的利爪,不把所有三次元的硬度当成一回事。若不是亚德作为神秘的强度在对方之上,我应该会连同接下攻击的镰刀被切成两半。
这一次,我的身体无意识地行动。
我顺著猫爪挥来的方向旋转,宛如化为以镰刀刀身为边缘的陀螺,在树木之间纵向旋转。
我砍了猫七刀。
没有伤害。我并不惊讶。镰刀像砍在水上一样没有手感,猫照样存在。
不过,如果需要多砍几次,我会反覆砍几十次。几十次不够的话,那就重复几百次。在那种程度上,我没有价值。将精神和身体磨损到极限,是我甚至不视为前提来思考的当然之事……老实说,磨损本身让我产生一丝愉快。
可是──
「小格蕾,那边!」
声音突然传来。
亚德比我更准确地掌握了那个意图。
「──格蕾!」
彷佛受到那声呼唤牵引,我再度跳跃。
与亚德同步的身体掌握了方向和距离。飞跃到最高点时,死神镰刀朝不断飘落雨滴的夜空掠去。
有什么东西被切断了。
那东西连我的眼睛都看不见──多半施加过不可见或无法认知的魔术,在坠地之后终于具体成形。
那是个仿照鸟打造的使魔。身腥和翅膀用黄铜线构成,眼睛则是红宝石。使魔内部还有个类似迷你胶卷的物体在转动,透过双眼的宝石投射出某种光芒。
我察觉到当那道光消失,扁平的猫也同时消灭。
「……原来是影像。」
费拉特低语。
那当然切不断。
纵然是连灵魂都能切开的镰刀,当然也切不断只是映在大气上的影子。不对,应该说就算切断了,只要幻灯片投影机还在运作,影子可以复苏无数次。那是与冠位之名相衬,远离现代的魔术礼装。
我猛然放松,感受到神经刚才紧绷到了极限。魔力循环过的肌肉纤维彷佛随时会发出悲鸣。
「不过,小格蕾你为什么来了?」
「老师……交代我来接你们。」
我回答。
「还有,万一跟冠位魔术师……」
「……喔,那个匣子内的东西很棘手呢。」
「────唔!」
我不由分说地知道,这次的话声是真实的声音。
我动作僵硬地回头看去,那头色泽黯淡的绯红发丝,即使被雨淋湿仍很美丽。
淡淡的香菸味传来。是由于雨水消除了气味,在她接近到这个距离前我都没发现那股味道吗?女魔术师嫌麻烦地搔搔头发,冷冷地注视我们。
「冠位……魔术师……」
……啊,我明白。
所以老师拜托我的神情才会那么苦涩。他并非忧虑来袭的葛列斯塔集团。要说起来,那种程度的情况费拉特和史宾应该都能杀出重围,老师根本不担心。
可是,他一察觉到遗漏的某个可能性就很苦恼。
亦即这名女魔术师──苍崎橙子加入战线的可能性。
「……为什么?」
我谨慎地举起死神镰刀,同时问道。
「为什么你要站在葛列斯塔那边?」
「喂喂,我非得一一说明这种事情不可吗?是那位君主派你过来的吧?既然如此,我认为你们察觉到了最低限度的情况。」
「…………」
面对她坦荡的态度,我想起曾听老师提及的某件事。
钟塔会授予特别的术者们冠上颜色的称号。尤其是三原色为该时代最顶尖的证明,人人都认为达到冠位的苍崎橙子当然会获颁纯粹的蓝Blue。
可是,授予她的是没彻底成为原色的红的合成色。
(因为她……不是最顶尖的……?)
我觉得并非如此。
我不认识像她一样出色的魔术师。我想过是不是因为她是不属于派阀的独行侠,却又觉得这推测还是不对。因为她的灵魂和发色一样是红色的吗?绝不彻底地纯粹,正因为如此才看得出来的颜色。
我轻轻地倒吸了一口气。
我依然面对著她说:
「老师说……你或许会妨碍我们。」
这有微妙的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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