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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染血的装饰品,雷吉娜微微睁大双眸。
「……谢谢。这的确是姊姊的东西。」
「花纹很有凯尔特风格。」
「是的。在我们出生时……奶奶……」
也许是很怀念,当女仆正要说明过去之际──
「────唔!」
彷佛刺进全身的寒意朝我袭来。
我忍不住抱紧双肩,像打冷颤般颤抖著呼唤:
「老、师……!」
「──唔?」
「嗯,我也感觉到了。凭兄长迟钝的感觉,应该顶多只觉得有点恶心吧。」
莱涅丝闭起单眼应声。多半是魔眼有所反应。
「你别乱说!」
「哼。事到如今,别因为我说出事实而不停抱怨好吗?更重要的是,白银公主阁下,刚刚那个不是伊泽卢玛的结界吗?」
基本上,结界是「分隔那边与这边之物」。如果目的是隐藏,顶尖的结界根本不会被发现。无论是多强大的魔术师,也无从解除从一开始就不知其存在的结界,因此这种结界是最顶尖的,道理极为简单易懂。
不过,结界同时还有另一种意义。
那就是保护。
保护存在于内侧的某些人,使其远离所有外敌的屏障。对敌对的魔术师起反应的结界也是这种类型之一。魔术师管理的土地上张设了许多这类结界,作为某种警报以通知敌方来袭。
不过,连内心想法都能详细查明的结界几乎不存在。如果那种东西能轻易运用,根本不可能发生凶杀案。
也就是说,这次对手无意隐藏,显露出敌对的魔力。
「告辞了。」
白银公主匆匆行礼后转身。
目送她们快步返回双貌塔的背影后──
「……教授。」
「费拉特?」
「大概是在那边。」
受到呼唤的少年指向从山丘可以看见的森林方向。
「嗯~我看超过十个人?不,二十……咦,超过三十人?」
这名少年在大多数领域都留下优秀的成绩,不过在魔力探测方面的才能更出类拔萃。正因为如此,不管平常态度多么靠不住,他的发言肯定具有分量,而老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么多人在这种时机袭击伊泽卢玛?」
莱涅丝眨眨眼。
我实在不认为是巧合。
魔术师大军袭击才发生连续凶杀案的伊泽卢玛。这若是巧合的话,那可不需要什么魔术。魔术是欺骗世界,重现某种超自然现象,但这种负面奇迹若是滥发,世界早已遭到魔术侵蚀了。
「对,当然不是巧合。」
老师开口:
「史宾,是你调查过的家伙。」
「可是老师,若是那个,我们──」
史宾说到一半打住。
因为说到底,被伊泽卢玛视为凶手的是我们。袭击对我们而言是否有利?还是会破坏一切?在混乱的状况中,采取什么对策才是最好的?
当所有人都想不出好主意时。
夕阳突然消失。
是云。从东方飘来的乌云转眼间笼罩伊泽卢玛的土地,当我们看到乌云以极不自然的速度和规模立刻在我们的头顶扩散时,屏住了呼吸。
低沉的雷鸣轰然作响。
「──老师!」
我想也不想紧抱住老师,纵身一跳。
几乎同一时间,强烈的冲击从背部打上全身。
那正像是场轰炸。不知道积蓄了多少魔力,这一击撼动大地,令在场所有人僵住。虽然绝大多数的电流都传导至地底,但光是余波就足以震撼所有人。
「呜,格蕾妹妹!」
「……格蕾。」
「我不要紧。」
我轻点点头。
格外慌乱的史宾遵守老师的吩咐,在正好五公尺外东跑西窜,有点好笑。
「刚刚的雷击是──!」
「……看样子是有礼的问候啊。」
老师低声呢喃。
在雷击后的──我记得是离子化什么的──焦臭味中,老师咂舌一声,仰望天空。
「算准黄昏施展天候魔术,是按照古老的常规操作……目标是剥夺伊泽卢玛的土地守护吗?」
当土地受创,魔力自然会比平常更难以流动。在魔术师管理土地的情况下,为土地施加防御魔术是理所当然,相反的,袭击方从让防御失效开始著手也是常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