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美吗?」
看来这个观点实在超出理解范围,格蕾惹人怜爱地皱起灰色的眉。
「呵呵呵。很奇怪吧?不过,我想你在一般杂志上也看过美术与文艺是灵魂粮食的说法吧?」
「……啊,是的。这我有看过。」
「在根本上似乎是同一件事。根据兄长所言,美术好像是一种共鸣咒术。透过鉴赏美术,使本人的灵魂与灵性受到净化的感觉──这正是我们感受到的美的真面目。」
格蕾像小动物一样点头认同我的话,思索片刻后开口:
「那么,如果有究极之美……」
「代表我们的灵魂说不定会一口气提升到高次元。怎么样?有觉得自己变成像样一点的人类了吗?不过,你的脸本来就很漂亮。」
「──请别提我的脸。」
格蕾莫名地停顿了一会儿。这或许是她的地雷。
这种事情拉扯下去会很麻烦,迅速略过吧。
「……不过,其实我会像这样不禁大谈关于美的话题,正是她这种魔术的作用吧。」
我非常佩服。
举例来说,那就像为一本书、一首诗深受感动,因此改变人生一样。如果能必定引发那种连在出色名作与波长相符的读者之间都极少发生的现象──那无庸置疑是一种魔术。或者,形容成魔法的领域也不为过。
「……是喔。」
格蕾深深地发出叹息。
「创造科的成员都是那样吗?他们好像正在非常遥远的旅途上。」
「嗯,因为包含伊泽卢玛家在内的巴尔耶雷塔,在钟塔也是历史最悠久高贵的家族之一,毕竟是三大贵族之一啊。」
巴露忒梅萝。
特兰贝利奥。
巴尔耶雷塔。
钟塔将这三个家族称为三大贵族。
插图009
离题一下,Lord这个名称在钟塔分为大及小两种意义。具有大意义的十二君主已经不需要说明;相对的,以小的意义──称为贵族时,大多是指三大贵族的亲属,这三个家族就是如此特别。
当然,这并非正式规范。
这是君主制度穏固前的惯例。只是,一心尊敬古老的事物也是魔术师的本能,以这种惯例为后盾的权力斗争与骚扰非常根深蒂固地延续著。嗯,魔术师早点灭亡比较好吧?
顺带一提,艾梅洛阁下本来也含有这种意义,但如今已经是遥远的往事。
「……脑袋又快要爆炸了。」
格蕾按住太阳穴坦言。
「呵呵,灌输你太多知识了吗?」
我露出微笑,抚摸毛毯。
这时,格蕾斗篷的右手附近也开始蠢动。
「话说,一直被关在里头,害我没看见什么黄金公主!」
固定装置解开的清脆声响响起,类似鸟笼的「笼子」弹开出来。亚德在「笼子」内表情丰富地强调说道。
「那位大姊姊真恐怖!这可是我第一次明明彻底藏好了,还差点被发现啊!」
刻印在匣子上的眼睛和嘴忙碌地变化。
我有时候会觉得,像这样活动的亚德好像电影的CG动画。令人目不暇给地变化形态【Morphing】的表情,彷佛在强调自己是主人的代理人一般,丰富得超出必要。
「你是指苍崎橙子吗?」
「对啊对啊。她是怎么搞的?是怪物吗?」
「既然如此,你光是没被发现就很厉害了。」
这大概是亚德的隐匿并非魔术的缘故。不过,那只靠变戏法般的花招,就能将这个鸟笼收进格蕾的斗篷里吗?我对此感到疑惑,但少女和亚德对于这部分都三缄其口。
「……我也很在意她。」
「啥?那个戴眼镜的女人吗?」
「对。苍崎橙子为什么偏偏出席这场社交聚会──」
当我正要往下说时旁边突然产生气息。
「托利姆?」
我还在想差不多该收回行李箱的水银女仆正直盯房门。
「发现有两名不明对象接近。」
我和──格蕾浑身充斥著紧张感。
大约十秒钟后……
叩叩──房门被敲响。
我和格蕾一瞬间四目交会,稍微吞了一口口水后点点头。
少女伸手抓住放在桌上的亚德「笼子」,迅速收回斗篷里。这一幕不管看多少次都像是被吸进异次元一样,但目前燃眉之急在房门的另一头。
当我伸手去拿装了除了托利姆以外,还有其他魔术礼装的行李箱时──
「──我可以进去吗?」
说话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