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黄金公主斩钉截铁地说。
例如,大概能够附加条件。
如同恐怖分子以司法交易,收取提供消息的代价一样。
「……原来如此。」
我一瞬间差点无话可说。
小看她了──我后悔地想。这名美丽女子的确做好找我攀谈的觉悟,她非常明白自己所说的话何等鲁莽,仍来争取需要的成果。
「…………」
我吸入一口气。
切换意识,将眼前的对象设定成棋盘上的棋子。
我自己同样是棋子之一,视为在名叫钟塔的西洋棋盘【Chess board】上摆放了好几枚的平凡士兵【Pawn】。毕竟,派阀斗争正是这些棋子的位置关系。从依据时机和场合,连棋子的所属阵营都会不断改变这一点来看,比起西洋棋,大概更像极东的将棋吧。
「不过,如同你所知,我在贵族主义派只不过是边缘角色。纵使接受你的提议,我也无法保证任何事喔。」
「是,那样就够了。只要著名的艾梅洛接受我们,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吧。」
(……喔,所以她先赞美了兄长吗?)
真是服了。
蒂雅德拉准确地设下了布局。
看似非常平常的问候,在关键之处让我无处可逃。当然,这在谈判上是基础中的基础,不过被这种美丽击败让理所当然的事情具有好几倍的威力。
我感受到话语的分量。
「我说过愿尽微力相助。」
我说。
如果粗心地被抓住把柄,很可能当场确定灭亡。
「但既然如此,不只是你,我还必须跟白银公主──艾丝特拉小姐商谈。我们也一样重视魔术世界的秩序。我们与巴尔耶雷塔所属的派阀的确不同,不过正因为如此,我们不会做出可能造成全面冲突的行动。」
我温和地回绝蒂雅德拉的提议。
不过,她对于我的答覆再打出另一张牌。
「……若有相对足够的报酬,你觉得如何呢?」
「报酬?」
蒂雅德拉对重覆说著的我点点头,缓缓站起身。
那正是黄金般的光彩,让我只能看得入迷。
最后,她留下这番话:
「……明天早上请来我的房间。我会打开后门,房间设置了魔术锁【Mystic Lock】,所以不用担心会有别人进来。关于白银公主的事情也在那时候告诉你。」
只说了这些话,蒂雅德拉离开房间。
说起来非常丢脸,但我忍不住想挽留她。就连照亮房间的淡淡光芒都像在不舍与她分别。
拚命压抑住手,被抛下的我发出叹息。
「……莱涅丝小姐。」
此时,有人呼唤我。
是格蕾。
一直默默看著方才那场谈判的少女重新向我开口。
「嗯?」
当我看向她,轻轻坐在自己床铺上的少女如此询问。
「你打算怎么做?」
「天晓得。」
听到格蕾的问题,我耸耸肩。
老实说,我好想直接躺倒,想得不得了。本来就在社交聚会上觉得很累又多出一桩事,就算许愿「乾脆杀了我吧!」,又有谁能责怪我?
「……你认为黄金公主要逃亡是认真的吗?」
「很难说。」
一般而言,我会一笑置之。
然而,我认为她走投无路的感觉是真的。我也算有自信是单凭眼力在这个业界存活至今。我之所以能够从小学【Primary School】勉强一路经营艾梅洛派,到头来就是因为我能看穿别人的内心深处。
性格恶劣大概也是拜此所赐。
我喜欢看别人痛苦的难以公开的癖好,是藉由看透「那个人最终会对什么事有什么想法?」的心理,磨练我的能力。因为喜欢才进步得快,大多数的魔术师对自己的欲望太过诚实,所以我不缺在实践中学习的机会也是一大原因。
「话说,她准备相当周到地把我逼到困境呢。」
我哼了一声。
即使在这时明确地拒绝,她多半打算到了下次机会再对巴露忒梅萝派提议。如果提议被接受,这次会换成我被责怪连居中牵线都做不好。
相反的,我要主动向拜隆卿告密的立场太薄弱。若对方寻事挑衅说是艾梅洛派诱惑了黄金公主,那可会造成家族危机。
如果我想拒绝她,唯一的方法是原先就假装没听见敲门声。
「真够麻烦──托利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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