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的指尖敲了敲刚才那张便条纸。
「嗯。这么一来,只靠托利姆玛钨很不放心。可是,我想不到可以带去参加钟塔社交聚会的保镖。姑且不论做侦探,我的兄长也难以称得上适合当护卫,因此我想借助寄宿弟子的力量。」
「那么,由你去拜托格蕾。」
「唔。」
听到意外的答覆,我也一瞬间感到困惑。
「我刚才也说过,希望你别以为他们是我的学生就能够自由使唤。再说,你和格蕾从都是我的学生这层意义来看是同辈没错吧。既然有那种要求,你应该别透过我,自己提出委托。」
「意思是……我个人拜托她没关系?」
「我就是那么说的。」
「唔,嗯……」
兄长以莫名奇怪的眼神注视陷入沉思的我。
「我以前就想过。」
「嗯?」
他对皱起眉头的我犀利地发问。
「你不曾请朋友帮忙过吧。应该说,你有朋友吗?」
「……唔唔。」
我不禁呻吟出声。
他说中了。若这是正式委托,或是对方要求高额酬劳的话没有任何问题,不过连我也清楚,这件事多半不属于那种类型。啊,不,我当然也有我的朋友,但他们没接受过因应这种情况的训练。
「……那个。」
门扉打开。
将娇小的身躯缩得更小,戴灰色兜帽的少女伫立在门口。
「……那件事,我接下来也无妨。」
「格蕾。」
兄长眨眨眼。
这时,少女缩起肩膀低下头。
「……对不起,我无意偷听。」
当她惴揣不安地说时,新的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咿嘻嘻嘻嘻!是传进我的耳朵啦!我就完全告密喽!像《告密的心【The Tell-Tale Heart】》一样!」
少女的右手附近发出奇怪的声音。
兜帽斗蓬轻轻飘起。固定装置【Hook】解开的坚硬声响传来,被关在鸟笼般的「笼子」里──上头雕刻著眼睛与嘴巴的奇怪匣子从右手袖子里露了出来。
「……亚德。」
兄长苦涩地呢喃。
我也算知道内情。只看单纯赋予人格的魔术礼装这一点的话,托利姆玛钨也一样,不过这个亚德比她洗炼得多。不过,我知道格蕾和亚德的秘密还有下文。
兄长小声地叹了一口气后问:
「格蕾,真的可以吗?上流社会大多都不光只有华丽盛大的一面,钟塔的社交聚会更是如此喔。」
「是、是的。」
灰色的少女点点头。
「……我也觉得,我必须更加认识钟塔才行。」
「……原来如此。」
感觉兄长比平常更神色复杂地皱著眉头。说不定是这名少女所说的话,让他产生某些想法。
我从旁边一把握住她的手。
「……那就说定了。感谢你,格蕾。」
「是、是。」
手突然被握住,兜帽少女脸泛红晕地低著头,之后好不容易小声地补充道:
「那个,所以黄金公主和白银公主是什么?」
「这个嘛,在去程途中我再依序告诉你。」
要是现在不小心让她跑了我可受不了,说明等到之后再说。
兄长注视我的眼神彷佛在说「这可是诈欺师的手法」,但我不在乎。人在幸存生还后,才有余力在意双手乾不乾净。
我依然握著她的手,突然想起什么事并回过头。
「喔~对了,也有一件事想拜托兄长。」
「不只一件吧。」
我对毫不掩饰厌烦的兄长拋出话题。
「你瞧,你还没放弃第五次圣杯战争的协会名额吧?」
「……我是这么打算。」
格蕾微微一颤,有所反应。
说不定她对圣杯战争一词有什么想法。
「没什么,这次往来时我向特兰贝利奥打听了一下,协会方面的想法几乎定案了。现有封印指定执行者中最强的人物之一──名声响亮的芭洁特‧弗拉卡‧马克雷米兹。即使考虑到圣杯战争的特性,她是正适合的妥当人选──虽然还有另一个名额,这边就很可疑了。听说有新手出钱要获选的魔术师转让名额。」
「…………」
兄长沉默片刻后,只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