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您是葛拉尼德‧阿什伯恩的父亲吗?」
「────唔!」
露维雅僵住了。
她甩动法国卷金发,转头看著欧洛克。
「瞒不过你呢,年轻的君主。」
在这之中──渐渐变回原先老人模样的欧洛克叹了口气。
「咯咯。」
他笑了。
那究竟是在嘲笑谁?
那究竟是在嘲笑什么?
「虽然年龄有段差距,但这里的夫人是老夫的老友。经由革律翁的介绍,我们相隔十几年后重逢……没错,老夫白活了一把年纪,对她心生爱慕,思念那白皙的肌肤。」
相貌如同骷髅的魔术师回忆著遥远的时代。
「现在想想,革律翁应该早就知情。夫人会感叹没有孩子,老夫会忍不住趁虚而入,他大概都事先料到了,才介绍我们相见。」
「所以,生下了葛拉尼德‧阿什伯恩……是吗?」
「那是只发生过一次的错误。」
老人说。
「后来,听说夫人罹患那个绝症,生下儿子后很快就去世了。当时老夫不知道那是谁的孩子。在一起研究的期间,老夫很担心阿什伯恩的魔术刻印能否在那孩子的身上扎根,一直难以入睡。呼咯咯,虽然结果在老夫烦恼时,孩子也得了绝症病倒了。」
欧洛克说过,从德鲁伊那里取得的秘药也没有用。
去取得秘药的人,是革律翁还是他呢?
「葛拉尼德的葬礼结束一阵子后,那家伙对我说辛苦了,让你见识一个好东西。咯咯咯咯,他给老夫看了什么,已经没必要解释了吧?」
欧洛克注视著死去的阿什伯恩的怪物。
考虑到葛拉尼德怎么称呼那头怪物,其真实身分显而易见。
化为野兽的人。
听说生完孩子就立刻去世的夫人。
「怎么样?那家伙欢喜地告诉我──我终于克服了她的绝症。虽然是个生育困难的女人,但她有作为使魔的天赋,我打算拿她的身体当魔术刻印的储藏库。一方面是受到你的蝶魔术薰陶,让她能够保存各种魔术刻印。希望你也务必给予祝福。」
「…………」
就连艾梅洛阁下Ⅱ世也沉默不语。
而露维雅也只能聆听著老魔术师的告白。
「……试著想想,那家伙或许是真心的。爱著妻子、爱著儿子,或许统统是真心的。最后将妻子改造成怪物,作为魔术师,或许也是很自然的念头。」
「欧洛克老。」
「老夫无法忍受。就算老夫认为作为魔术师,那家伙或许才是正确的。」
魔术师应该为魔术殉道。
不管是付出多少牺牲,只要能往魔术的深奥迈进一步即为正道。
最接近深奥境地的人之一──欧洛克‧西札穆德短暂地遗忘了每个魔术师最先学到的事。杀死曾是朋友的革律翁‧阿什伯恩后,他逃也似的离开剥离城,就连过程都不太记得。
「后来,您收到了这封邀请函吗?」
「没错。咯咯咯,还在想这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死去的儿子已经被当作魔术刻印切碎了。」
一阵风吹过。
暴露在外的密道缝隙间,响起哭声般的风声。
露维雅对艾梅洛阁下Ⅱ世问道:
「──你听到了多少事情?」
「我只知道……这座剥离城里有他想救的人。」
「只有这样?你是浪漫主义者吗?还是笨蛋?」
在流露出些微怒气的少女面前。
「咯咯咯咯咯。」
老人再度笑了。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起案件开始后的笑声中,那感觉是最纯真的笑声。
那具身体轻轻向前倒下。
「老夫的孩子啊。」
他抚摸倒卧的清玄脸庞。
在那之后,前进短短数公尺的路程,对老人而言或许就像长达数个月的漫长旅途。腹部彻底被鲜血濡湿,他拖著腿往前走的表情充满了极度的痛苦与愁闷,却又像终于找到青鸟的孩子一样微笑著。
他触碰早已断气的阿什伯恩的怪物。
「老夫的恋人啊。」
老人紧紧抱住化为野兽的昔日恋人。
「Perform a dance.」
无数只黄金之蝶在世界飞舞。
那或许真的是让遭到改造的女子,短暂恢复原貌的秘法。
彷佛将狼与蜘蛛混合而成的阿什伯恩的怪物,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