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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有个缺口。影之兽的利爪并非瞄准海捏,而是青年操作的长枪本身。而且长枪的硬度远远超过铠甲。野兽现在无疑拥有大幅凌驾于上一次出现时的能力。
退开的影子彷佛在笑。
像在说著:「怎么样?我能够如此轻易地切断你的铠甲。」
「…………」
海涅沉默地挥枪。重新精制的金属再次形成只比之前短上一点的利刃。
可是,那又怎样?炼金术之枪败给了野兽的利爪。再交手一次,有可能改变这个结果吗?此刻,影之兽不正为了成功雪耻,而欢喜得打颤吗?
野兽──
飞跃而起。
它像颗人体大小的撞球,以Z字形在狭窄的石造通道内反射。跳跃次数立刻大幅超过五次、八次、二十次。不管海涅再怎么用魔术强化自己,那种速度并非人类的动态视力所能及,人类的身体构造无法捕捉到以时速三百公里进行不规则反射的物体。
从死角飞扑过去的兽爪,从海涅的背部轻易地陷入铠甲。
非常轻易地陷进去──途中,突然被软塌变形的铠甲捕捉。
「这种可能我也考虑过了。」
青年低语。
海涅的装甲绝非只能硬化。
相反的,还可以软化以捕捉对手。从野兽切断长枪时起,海涅就切换了铠甲的特性。而且他谨慎地将铠甲本身变形为锁炼,更拘束住野兽。
「这次请让我一睹真面目。」
海涅缓缓地回过头,高举长枪。
野兽像哭泣一般,张开大口。
2
──第四天清晨。
老师和我那时候正好在做早上的准备。
由于昨夜和欧洛克交谈花费了很多时间,我像平常一样替睡迷糊的老师整理夹克,正要走出房间,打算先去吃早餐时,阿什伯恩的仆从来了。
在我们赶去的地方发生了悲剧。
在那个宴会厅。
从天窗洒进室内的阳光形似天使的阶梯,过于讽刺。
在前天刺著化野菱理的天使脚下──这次换成令人联想到中世纪骑士故事,穿戴著坚固铠甲的海涅躺在那里。过去强壮的手臂瘫软地垂下,端正的侧脸闭著眼睛。
啊啊,为什么连遗容都得宛若骑士故事?还是应该感谢不像菱理那时一样,他的脸庞并未受创?
感谢?
到底要谢谁?
只是瞥了一眼尸体的样子,老师就确定了某个事实。
「……Ariel吗?」
他之所以这么低语,是因为海涅的尸体失去的部位是左腿。
对应那个部位的〈天使名〉是Ariel,这点事到如今也无须补充。尽管说出〈天使名〉是死亡预告信的人是老师,但实际目睹预言实现,还是让我感觉像吞下了石块。
心里一片空荡荡的,无可救药。
对了,海涅的胸口同样被大量的血液染红。那里大概是致命伤。失去的左腿处没有多少出血,因此无疑是在死后截断的。
感情麻痹的脑袋净是一一列举出这些事情。
接著……
「……为什么!」
凄惨的吶喊打上石墙。
「为什么……哥哥会!」
我只能注视著哭倒在地的少女。
紧靠在她身旁的山伏清玄也垂下目光,用力咬紧牙关。
「海涅小哥……」
两人彷佛都被夺走了精神【心】的核心。
不,不只他们,注视著遗体的老师也表情僵硬。虽然没有像一开始化野菱理遇害时大受冲击,但他苍白的脸色看起来也像在坦白,说想要当场自尽。
背后传来说话声。
「因为化野菱理是权威意义上的安全阀,而海涅‧伊斯塔里是精神意义上的安全阀。哈哈哈,你不认为这种手法简直像是逐一抽掉积木的叠叠乐吗?」
「──欧洛克老。」
老师回过头去,呼唤发言者之名。
「但是,老夫会协助你。就某种意义而言,你的安全可以说是比先前更受保障喔。」
老人的笑意极深,像恶魔一般将所见者拖进去。
老师没有回应。
相对的。
「──失礼了。」
他走到宴会厅中央。
他来到蹲在地上的罗莎琳德面前,侧脸苦涩地扭曲起来。从某种意义来说,这比与多么强大的魔术师敌对更令人心痛,但老师不改决心地开口:
「罗莎琳德小姐,可以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