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富琉露齿而笑,拍了拍民族服饰的肩头。
「哎呀,如果是我的话,你会怎么做?」
「不会做什么。在这种状况下就算被别人干掉,魔术师也无法有所怨言。更何况是宣称负责维持秩序的法政科。」
「是啊,因为是魔术师。」
露维雅浅浅地微笑。
她的笑容里只带著一丝自嘲。即使遇到如此凄惨的案件,他们也没有改变。无法改变。代代积累的生存方式像衔尾蛇一般,侵蚀著自尊和价值观。不管觉得多么没意义,也会不禁崇尚这种生存方式──无法逃离已经作为魔术师札根的自己。
美丽的光啊,离去吧。
我等期望丑陋的黑暗。
若停滞与安宁方为夜晚的真相。
「对了,如果你是凶手要我协助的话也可以喔。处理规定外的委托得多收费,不过艾蒂菲尔特不管加多少钱都付得起吧?但是,唯独那个西札穆德就免了。不管开价多少,我都无意和那个人起冲突。」
「不必了,我也不期望那种事。有价值的对手才必须由有价值的人来解决。」
少女微微颔首。
她的态度毫不怀疑──自己正是那个有价值的人。
「要请你除掉的话,是没有下手价值的对象……」
露维雅说到这里,暂时打住。
少女的笑容性质瞬间变了。
温柔到残酷地扬起嘴角,露维雅洁莉塔‧艾蒂菲尔特如此低喃:
「能请你葬送艾梅洛阁下Ⅱ世吗?」
3
──第三天早上。
老师忿恨地瞪著终于在窗户另一端渐渐升起的朝阳,揉著眼睛走在剥离城的走廊上。
我紧随在后,偷瞄著走在旁边的另一组人。
当然,那是欧洛克与他的助手。
「喔,要回去现场调查吗?」
得知老师的目的地后,老人开口。
是中央的挑高处设置了天使雕像,化野菱理遇害的宴会厅。
宴会厅的门扉挂著标示牌。上次没有发现,但这个房间好像也有名称。
「……呃,Chamael?」
「夏弥尔【Chamael】,不属于Shemamphorae,但从对应生命之树【Sephiroth】的关系来看,在卡巴拉也是位于中心的天使名称。同样是与天蝎座及火星缘分很深的天使,又称为星期二的守护天使等等。」
老师滔滔不绝地说著。有些内容对魔术师而言大概是常识,可是每次都若无其事地对我说明,总觉得很气人。
「因为指挥毁灭天使们,这个天使也常被与恶魔划上等号。」
连欧洛克也像在追击似的补充。
顺便一提,推著轮椅的少年完全不说话。他也有可能意外地是人工生命体【Homunculus】。
「──脚步声格外地响亮呢。」
老师以脚跟敲敲地板,缓缓地跪了下来后,欧洛克对他问道:
「但是想调查现场的话,在发现尸体后立刻调查不就行了?」
「因为那时候很可能会变成跟其他魔术师展开厮杀──我当时最畏惧的是您。」
「哎呀呀。」
听到老师的回答,他愉快地笑了。
在完全不知内情的人看来,他们说不定像是感情意外地很好的祖孙。然而,内情却是随时互相夺走性命也不稀奇──不,考虑到双方的实力差距,是个只会演变成单方面杀戮的组合。
阿什伯恩的仆从们已经清理掉尸体了,但到处都还残留著血迹。
老师逐一验证这些血迹,挪动视线和指尖,偶尔从夹克内侧拿出装著某种药剂的试管。
他在血迹附近滴了一滴药水后,痕迹渐渐变色。
看到这幅景象,老人很感兴趣地摸摸下巴。
「嗯,与其说是化学,更接近中世纪初期的炼金术吗?不,应该是大釜派的女巫巫术【Witchcraft】才正确。」
「我在调查残留在血迹里的魔力浓度,特定出化野小姐是何时死亡。这无疑也是魔术吧。」
「当然当然,这是在魔术和科学还同床共枕时令人怀念的产物。话虽如此,构想不会有些过于偏向现代吗?太过直接的做法会远离神秘喔。」
彷佛在说这样的对谈有趣极了,轮椅上的老人抛出话语。
「我做过各种尝试,但到头来最擅长这一种。」
老师说著,继续仔细地进行调查。
他滴下一滴药水后观察颜色变化,之后又换个位置,滴下一滴。确认颜色变化并做记录,不时拿出别的试管,滴在原先的位置反覆测试。老实说要不是这种状况,我大概转眼间就会对这么过于踏实的调查感到厌烦,但欧洛克毫不厌倦,以类似小孩子第一次看见昆虫时的表情看著。
「老夫拿到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