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的人成为族人。」
「那真是太好了……」
虽然获得永恒的生命也许并不坏,但希露卡有着比那更为重要的志向。
「话说回来,我要以奥图克使者的身分向您提问。您为何会知道贝多利德的骑士队长叶尔玛的目的呢?」
「你这么聪明,不是早就该猜到了吗?」
迪米托列笑道。
当然,希露卡已经看出了一些端倪。
「您应该就是叶尔玛卿的同伙吧?」
「硬要说的话,是我主动请叶尔玛协助的。为了解开次元结界,圣印的力量是必要的。」
「您说时机已到……难道这个时机是由您决定的?」
希露卡的心中缓缓地燃起怒火。
若是如此,那整件事情的幕后黑手就不是叶尔玛,而是吸血鬼之王了。
「时机是真的到了。」
「那是指怎样的时机呢?您不是自极大浑沌时代以来就一直守护此地吗?为何要令沉睡一千六百年的魔王复活呢?」
「我守护的并不是这个国家。」
「那是什么呢?」
「是,永远。……」
迪米托列平静地说。
「我是在极大浑沌时代诞生的。那真的——真的是个很可怕的时代。灾厄频繁得宛如日常光景,魔物接连不断地涌现。人类如蝼蚁般死去,而没人会凭吊他们……」
许多传说和记录都叙违了极大浑沌时代的恐怖与悲惨之处,但对于活着度过那段时光的吸血鬼之王而言,他肯定经历过传说和记录都无法比拟的真实吧。
「你刚才在地下坟场看到的人骨,是我在极大浑沌时代收集来的。我不仅决定要凭吊他们,还下了只有我才能做到的决心。」
说着,迪米托列看着自己的手掌。
「没错,我发了誓——我一定要一直活下去。因此,我不得不变得更强。我与浑沌交战,歼灭浑沌,并将浑沌吸为己用。曾几何时,我的全身上下都烙满了邪纹。不只是肉体表面而已,连我的骨、肉、内脏和每一滴血都是……」
邪纹便是在极大浑沌时代产生的。这是因为当时能吸纳的浑沌要多少有多少。自然魔法是也是如此,在那个时代,想发动大魔法可是一点都不难。
「而我就这么一直存活下来。在名为极大浑沌的永夜离去后,现在世界正笼罩于薄暮之中。我愚蠢的脑袋也曾希望就这么维持下去。然而,有人提醒了我这是错的,那就是德赛大公爵家的小毛头和克莱榭大公爵家的臭丫头。」
迪米托列露出了尖牙。希露卡感受到吸血鬼之王如今非常生气。
「您是指催生皇帝圣印,并认为若浑沌时代结束的话,秩序的时代就会到来一事吗?」
「在君主们彼此争地夺爵,或是缔结姻亲的状况下,圣印会逐渐统合起来,催生出皇帝圣印可说是意料中事。除非有人能改变这样的潮流……」
「然而,若浑沌的时代终结,人们也不用再畏惧灾害与魔物了。这不才是真正的安稳吗?」
「没错,这或许会是这个世界的黎明,但那对我来说,就象征着永恒的终结。我啊……害怕着死亡……」
吸血鬼之王说着,抱住了自己的身躯,并重重地颤抖着。
「死了之后会怎么样呢?我的意识会到哪里去?我会转世投胎吗?还是说,我的意识只是自永远到下一个永远之间的短暂梦境呢?」
「死后的事谁都不晓得。能确定的,就只有万物终有一死而已。」
「但我不是。我是不死之身。只要薄暮的时代能继续存绩,我就能永恒地活下去。」
「认为不会变的东西其实并非永恒不变……」
希露卡轻声说:
「我的推测就是在这边出了错。因为我认为您不会背叛奥图克。您过去都未背叛过,所以我才会认为未来也是如此。」
这并非她思虑不周,单纯只是运气不好而已。
(所以我最讨厌什么运气了。)
希露卡在心中自书自语。
但如今她已无路可逃,而和这名究极的邪纹使交手也不会有胜算。自己的生命完全掌握在眼前的吸血鬼之王手中。
希露卡已经做好了觉悟。虽然她厌恶得要命,但她目前只能将一切赌在运气上。
「可以请您再回答我一件事吗?」
【插图】
「什么事?」
迪米托列看着希露卡说道。
「您说『除非有人能改变这样的潮流』,这话的意思是您出手改变了吗?大礼堂血案是您犯下的吗?还是说您是共犯呢?」
「那件事和我无关……」
吸血鬼之王慢慢地摇了摇头。
「不过,我知道是谁叫出了恶魔领主。只有一个人能做到那种事——就是我的森林里的居民芽娜。她的祖先是和我与雅迪蕾一同奋战过的黑魔女。就是她将叶尔玛介绍给我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