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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士郎仍然从真哉的脸上看到彻的影子。
「是啊。他总是显得悠然自得,意志又十分坚强。看来你完全继承了你父亲的性格喔。」
这种感觉真奇妙。
真哉的心里没有一丝欣喜或难为情,只有某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感。若听到自己很像某个从来没见过的人,不论是谁都会这么觉得吧。
「那么——」
真哉取出口袋里的航空邮件,轻轻放到小桌上。
「我听说父亲的望远镜找到了。」
「足啊,没错。」
士郎这时才想起,拍了一下手。
真哉飞来日本的这个地方,正是为了拿回他父亲的望远镜。
「我整理独屋的时候,在里面挖到那架望远镜。虽然本人已经不幸过世,但我知道他有一个儿子,所以虽然可能烦扰到你,我还是写了那一封信。」
「不会,非常谢谢您。」
他稍微低头,感谢士郎的细心。
「别继续坐在这里了,我们马上去看看望远镜吧。」
士郎站起身,往家门口走去。真哉随后跟上。
艳阳依旧高挂天空,气温尚未有下降的迹象。
今天也一样热呢——士郎苦笑地说着,同时绕到主屋后面的古老水泥建筑——这大概就是他刚才说的独屋——这栋建筑的旁边,有一个用防水布覆盖的东西。
「就是这个吗……」
「对。」
士郎点点头,用力掀开那块防水布。
「这就是你父亲的望远镜。」
出现在真哉眼前的东西,比他原本想像的更巨大。
可以双手环抱上去的白色镜身、牢牢抓紧地面的三脚架、老旧的赤道仪、看得出年代久远的按键式自动搜寻装置、镜片一旁的「PROPENT SSE-150」商标则已在风化中斑驳。
士郎仔细端详商标上的文字,补充说明:
「这座望远镜的口径二五〇毫米,焦距二四〇〇毫米,解析度差不多是零点五秒吧。至于目视极限星等,型录上的资料是写十四等,不过状况良好的话,其实还可以看到更暗的光。」
「已经这么古老了,性能还是很强呢。」
真哉对自己听到的数字略感讶异。
他用手指轻抚筒状望远镜,对其独特的形状表示不解。
「而且……我从来没看过这种形状的望远镜。」
「这个啊。」
士郎的嘴角浮现得意的笑容。
「这可是你父亲还在研究室时,特别订购的望远镜。他跑去找大学商量,请对方出资研究,仍然不足的经费就另外靠打工解决。他可是吃了很多苦,才得到这架望远镜的喔。」
「研究……这么说来,我父亲擅长的是太空工程吧。」
真哉这时突然想起。
他的父亲是研究员,在太空I程领域中还算有名气。他发表过大量论文,同时也引起正反两极的评价。
真哉要创业时,也是参考父亲遗留下来的文献和点子。
「可是,为什么父亲的望远镜会在这里?」
尽管如此,这些仍不足以解释望远镜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士郎听到他的问题,反而讶异地歪头。
「咦,你没听说过吗?」
他反问回去,但是看真哉仍然满头问号,便用手背敲敲独屋的外墙。
「你的父亲啊,曾经在这里当过食客。」
「这里……」
「没错。」
士郎笑着点头,看着外墙上的龟裂痕迹,回想起过去的事情。
「他当时是很想买这架望远镜没错,但本身还是相当缺钱。再加上原本住处的房租已经欠了好几个月,被房东赶出去。即使如此,他也打算直接露宿外面。于是我索性要他住进这个家,提供他睡觉的地方,而他则相对地要帮忙家事和工厂里的工作。」
「原来如此。」
这还是真哉第一次听到。
说得更正确些,应该是重新意识到对父亲一无所知的自己。
认识已逝父亲的士郎想起当年往事,嘴角泛起苦笑。
「不过他很笨拙,家事跟工厂工作都帮不上什么忙。但那两年还是相当愉快。」
他仰头凝望遥远的天空,彷佛那里正在重演那些回忆。
「那父亲睡在什么地方?」
「就是现在这间用来作储藏室的独屋。我前一阵子稍微整理一下,便在里面找到这个东西。」
他粗糙的手指轻抚望远镜身,像是感受着刻划在上面的往事和历史。
「我自己也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