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Flag 4. 不过,我们是挚友对吧?〈下〉 VII「有你在的幸福」


  小悠提起流行服饰店的塑胶购物袋。看起来满厚实的,可见是真的买了一整套衣服。

  戳、戳、戳、戳、戳──细小的刺一根根扎在我身上。虽然只是模糊的印象,总觉得就像「有个彷佛迷你恶魔的小葵拿着长枪好像很有趣地戳个不停」。只不过完全不好笑就是了。

  接着小悠拿出看似蛋糕店的盒子给我看。

  「还有,这算是给榎本同学的赔礼,也可以说是伴手礼。『是早苗小姐介绍的美味店家』,这个甜甜圈好像真的超受欢迎。我本来想说这么晚了还能买到真是奇迹,不过好像是早苗小姐打电话去店里预定的样子。大学生的大姊姊果然就是体贴啊……」

  「…………」

  手边搅拌的咖喱咕嘟咕嘟开始沸腾。正当我茫然看着眼前的锅子时,小悠连忙打算关火。

  「啊,榎本同学!咖喱有烧焦味……」

  「……吵死……」

  没能清楚听见我说话的小悠,把脸朝我这边凑了过来。总觉得他整个人的氛围有点不太一样,好像是去剪头发了。传来一股美发造型剂的好闻香味……不用多想也能知道,想必是天马他们带他去的吧。

  (明明知道我自己一个人在饭店等他回来……)

  脑里那群迷你恶魔小葵正围着一颗大炸弹,纷纷用「怎么办?」、「要爆炸了吗?」的感觉拿长枪一下又一下地戳着。这时恶魔头目小葵的眼睛一亮,一口气刺穿了炸弹。

  ──啪滋!总觉得好像有某种东西断掉了。

  「吵死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一把抓起小悠的头,并且用力扭动。

  「天啊好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痛!榎本同学,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不要一直在我面前述说你跟天马他们的快乐回忆好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悠宇同学发出了可能会吵到隔壁房,甚至要向人家道歉的哀号,接着「砰!」的一声倒在厨房地板上。沾了造型剂而黏腻的手在小悠的帽T上来回擦拭。

  接着我气冲冲地站到他面前。

  「……小悠。你今天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咦?那个,就说我跟天马他们……」

  「你是去准备个展对吧?为什么结束之后还跑去玩呢?我可是一直在饭店等你回来喔。」

  「啊……」小悠轻呼一声,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言。

  (插图011)

  「但、但是,我自己一个人又不知道东京流行什么……」

  「跟我一起去就好了啊。为什么你只顾着重视跟其他人的回忆呢?」

  「天马他们都约我去了,不好意思拒绝啊……」

  「小悠,一开始跟天马他们见面的时候,你跟我约好也会珍惜与我相处的时间吧!你还说过比起天马他们,我对你比较重要不是吗!」

  「但是说到头来,我今天本来就要去找天马他们……」

  「然后你还要说明天也要去参加个展吧?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顾虑我呢?几点几分几秒?要等地球绕完几圈?」

  「不要说那种像是小学生的话好吗!」

  「小悠才是吧!跟新朋友们玩得那么开心,完全把我丢在一旁不管啊!」

  「榎本同学也不要管我,自已去玩不就得了!」

  「人家在东京又没有朋友!」

  「红叶学姊就在东京吧!姊妹俩偶尔一起出去玩也好啊!」

  「啊?我都说过多少次我讨厌姊姊──」

  小悠站起身来。

  先是紧咬下唇之后,情绪化地对我大吼:

  「少骗人了!你其实很喜欢红叶学姊好吗!就是因为你跟姊姊处得不好,『取而代之』才会找上我吧!难道不是这样吗?」

  「……!」

  我顿时陷入沉默。

  把我的反应当作是默认……小悠的表情显得有些悲伤。

  「我一直都想不透。为什么榎本同学会喜欢像我这样的人呢?一开始是帮你修理昙花的手炼没错,但是也不可能因此成为喜欢的契机。我更不记得在一年级时有做过什么会让榎本同学喜欢的事。如果要说『因为是小学时的初恋』……都已经是高中生了,那更加不可能。」

  他接着撇开视线。

  在视线的前方──正是我拿过来放在桌上的石蜡红花盆。

  「之前去看水族展时,榎本同学有这么说过吧?说我不会背叛你,所以这么喜欢我……但那是在『跟谁比较』呢?」

  我的心脏漏了一拍。这阵沉默就是回答。

  最后小悠像是要把所有气吐出来一般喊道:

  「我不是『红叶学姊的替代品』!当然不可能什么事都如你所愿好吗!开什么玩笑啊!」

  「呼、呼!」他不断大口喘气。

  整个行政套房重回一片寂静。附近游乐园的缤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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