漏。完全被看透。
但我本来也不认为有办法隐瞒到底,只是再怎么说也都太快了吧?日葵小姐,你究竟是表现出怎样的态度,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啊?
当我独自感到无力的时候,云雀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哎呀,这下子就真的是弟弟了啊。你要再更加向我这个哥哥撒娇也没问题喔。”
“太过欢迎反而很有压力耶……”
难怪他最近心情会这么好。
当我独自觉得很想死的时候,他抓住我的肩膀猛摇起来。
“好了好了。我们就来为了总有一天要送给日葵的后冠干杯吧。总有一天!是日葵的!预计要在!人生的大日子戴上的!向日葵后冠!”
“压迫感也太惊人了!而且真的拜托你不要用那种说法好吗!”
也太心急了吧……不不不,确实是这种意思没错,但拜托不要说出来好吗?难道这个人觉得对一个正值青春期的男生说这种话也没关系吗……
我取出收着后冠的盒子之后,就将盖子打开。
接着朝着里头一看……不禁倒抽一口气。
向日葵已经变色枯萎了。
云雀哥也察觉到这件事情。
他完全收敛起直到刚才还是一副醉鬼模式的态度,一脸认真地问:
“悠宇,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是,呃……”
为什么?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用几乎要变成一片空白的脑袋尽全力思考。
是谁破坏的吗?不,看起来并没有被拔掉什么东西,或是被剪碎之类。这并不是经由人手造成的结果……而是自然引起的。
花枯萎了。也就是指,花的内部失去水分,开始枯死的状态。永生花说穿了就是将花保存在假死状态。所以总有一天还是会变成这样。
但是,这也太快了。完成之后还过不到一个星期。
为了保湿,花的内部充满了溶液。这不是一下子就会流掉的东西。
然而现状却是流失了水分,这就代表……在吸取溶液之前的初期处置阶段,花的脱水过程做得不够完善。
花的水分跟溶液之间的关系,本来就像大风吹一样。
大概就像先将原本的水分从椅子上赶走,再让溶液坐上去的感觉。要是原本的水分没有脱干,溶液就无法完全渗透。而且留在内部的水分……只要没有补给,马上就会流失了。
是我误判了将向日葵从脱水用溶液中取出的时机。
为什么?脱水那个阶段我是做了什……啊啊!
“悠宇,你怎么了?”
“…………”
我答不出来。
没错。我将花从脱水用的溶液中取出那时——正是跟日葵约好那件事的时候。
『……啊啊算了啦。我这就把向日葵拿出来!』
那时我忍受不了跟日葵共处在沉默的气氛之中,不禁就将注意力转移到处理向日葵的作业上,蒙混过去。至于脱水的程度……其实满微妙的。看来是那时内部的水分还没完全脱干。
云雀哥一脸严肃地问:
“悠宇。这有办法修复吗?”
“这已经没办法了。这朵花现在已经没有吸取保湿溶液的气力了。是可以只将外观调整好,但无论如何品质都会显得低劣……”
“备用品呢?”
“除了这个以外还有三个,当中两个拿来试作了……还有一个放在家里,但那也是同时取出来的……大概无法拿来使用。”
我搞砸了。
如果担心发生这种事情,备用花浸泡溶液的时间长度应该要有所不同才对。我却一心只想着要完成这个饰品,忘了事先设想好这样的事态。亏我那时还跟榎本同学说明了处理向日葵的难度有多高……
若是从现在开始重新制作永生花,时间还来得及吗?说真的,我没什么把握。如果把目标放在只要让当天的状态够漂亮就好,或许还有可能……
“悠宇!我这就去开车,马上回你家确认备用品的状态吧。不能用的话,就去鲜花店一间一间问……”
“不行啦,云雀哥你有喝酒!”
“啊!糟、糟啦——!”
当云雀哥在叫计程车的时候,我只能没出息地紧握拳头而已。
脑袋的一隅其实早已明白了。
这场决斗恐怕是……已经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