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喜欢的,是一心一意注视着花卉饰品的悠宇。我就是深深受到仿佛倾注了所有热情去燃烧的弹珠,现在就要弹飞出去般的魅力所吸引。
我才不会满足于屈居「第二」。
若非得到我最想要的,就不能算是我赢得胜利。
毕竟在远比喜欢上他还要更久之前,牵系起我跟悠宇的就是那份友情啊。我并不想因为喜欢上他,就精明地将那份感情随便丢弃。
无论友情还是爱情,我全部都要。为此,我才决定要用挚友束缚住悠宇。
(但要是悠宇跑去了很远的地方,那也没意义了。啊啊呜呜呜呜呜……)
我像只毛毛虫一样浑身扭动着,这时哥哥却轻声笑了出来。
「日葵啊。『你也渐渐明白了嘛』。」
「咦……?」
我从枕头上抬起脸来。
哥哥面带柔和笑容,稍微点了点头。
「这样就好了。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我猛地坐起身体。
「对吧!没错吧!就是说嘛!我没有做错事啊!」
「日葵,你很烦。」
「哥哥好过分!」
哥哥冷哼了一声才答道:
「我要你『不准说谎』,就是要你『对自己坦然』。尤其你又有着会对他人察言观色,并找出退路的坏习惯。这样个性的人,很难『正确地支持』悠宇那样过于老实又率直的人。虽然这不是我故意想要引导出的目的,但你会强调自己不输给悠宇的强悍是个好的倾向。」
「那、那么!哥哥,你应该有什么可以让悠宇重振起来的方法吧?」
接下了我充满期待的眼神。
哥哥动作明确地「摇了摇头」。
「没有。」
「咦……?」
我反问之后,他再次清楚地说:
「关于这次的事,没有任何我们办得到的地方。」
「…………」
我不禁茫然。
说真的,我也不是没有任何盘算。哥哥最喜欢悠宇了,本来以为只要好好「拜托」一下,他就会提供协助。
但是,哥哥没有改口。
他进到房间里之后,在我床前蹲下。配合我视线的高度,他温柔地轻拍了我的肩膀。
「这只能靠悠宇自己跨越了。」
这么说着,他谆恳地解释下去:
「创作者这种职业,终究要与自己对话。无论是就算卖不好也要贯彻自己的信念,还是屈服于流行以换取财富,最终创作者都要思考究竟『能否接受这样的自己』,并做出最后的审判。」
他瞬间停顿了一下,并喃喃说着这种破坏气氛的话:「……最后的审判这句话说得真好。下次在会议上用看看。」接着才又继续说:
「这次悠宇贯彻了自己野心的结果,就是正面受到客人的恶意直击。但这并非他运气不好。要是想继续走在这条路上,他迟早会遇上这个障碍。『究竟有没有即使因为客人自作主张而玷污了作品,也要陪笑继续做下去的理由』?他现在正站在重新审视这件事的分歧点上。」
说完,他的手便从我肩上抽离。
缓缓站起身来,他的视线从我身上看向窗外。那副眼神像在凝视着夜空……看起来却又像在追溯某个遥远的记忆。
「即使如此还会继续前进的家伙,就会存活到最后。而且,那并非有他人的支持或安慰就能解决的问题。因为,那终究是要看透与自己对话的结果。」
接着,他再次注视着我的眼睛。
然后简洁地问道:
「日葵。『你能做到的是什么』?」
虽然他这么问了,但没有等我做出回答就继续说:
「即使是一项困难的决断,你还是有做到我给出的课题。而且,也朝着跟悠宇平等的挚友这个身分更靠近一步。这确实值得赞赏。」
「感觉好像在嘲讽我耶……」
「偶尔也坦率地接受赞美好吗。真是的。你这样爱闹别扭的地方,真的就跟爷爷一样。」
看我气得鼓起脸颊,哥哥便快活地晃着肩膀笑了起来。
「日葵啊。我之前也说过了,所谓挚友,要是权力偏向其中一方就无法成立。就这点来说,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诚实到令人惊讶。」
「怎样?又要把我骗悠宇的旧帐翻出来吗?」
「这不是在延续送榎本的妹妹回家时的那个话题。我指的应该是『就朋友关系上的权力平衡』才对。」
「…………?」
什么意思?
就在我满脑子疑问时,哥哥进而说明:
「那个时候我也有不着痕迹地说过才对。你们之间的关系,有着朋友及事业伙伴两种立场。以朋友关系来说,你一味地依赖悠宇的温柔,是不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