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国」所打造的武器,这大概是唯一能称得上线索的物品。不过,白轮刀同时也是相对比较容易取得的刀,不适合单凭这点就认定敌人身分。
贝奥尔杀死的军犬尸体,躺在森林较深处。我确认后环顾四周,提出询问。
〔亚尔娜莉丝大人,另外一个袭击者呢?〕
她伸手指向自己方才倚靠的树木后方。我和她一同绕到大树另一侧,看到贝奥尔与站在它头上的苏。贝奥尔大概也接受过王歌的治疗,已经看不到弩箭射伤的伤口了。贝奥尔的前脚,此刻正把一个个子不算高大的人压在地上。
「居然还活著吗?」
我惊讶之下不禁脱口这么说,遭到俘虏的袭击者随即抬起头。虽然对方充满怨恨的视线有一瞬间压制住我,不过,这人的模样看来意外年轻,就算说是少年也完全不夸张。对方头上缠著编织细腻的布——或许是出身西方国家吧——再加上那张满是尘土的脸,模样倒是相当像个恶人。
〔似乎已经清醒了呢。我在唱王歌的时候没有注意到……〕
〔未免太危险了吧。对方随时有可能反击喔。〕
〔因为看起来实在不太像坏人……〕
在亚尔娜莉丝大人的敦促下,我靠近遭到俘虏的少年。虽然对方始终一言不发,但视线也从未离开我们身上,一直在观察我们的态度。
「贝奥尔,可以啰。」
我大力抓住少年的手,像是和贝奥尔换班一样,跨坐到少年背上。这时,对方勉强挤出一句话,声音听来果然也像是变声期前的少年。
「……不要坐在别人背上。」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自己的立场。要是敢乱动的话,我可不会客气。」
我稍微扭转对方的手臂,少年马上发出痛苦的呻吟。从力气大小来看,应该不是蛇血种。
「像这种危险份子,没人知道他们会偷偷藏著什么东西。」
〔重点不是那个……〕
我一将手伸进对方腰带之中,俘虏就突然开始挣扎。这家伙还不认命啊。
「咦、等一下!住手,你在做什——」
「首先得要剥夺你的战斗能力……看吧。」
我马上就搜出了一把刀柄处已经满是伤痕,品质粗劣的短刀。
「果然带著武器不是?」
麻编腰布被我扯下之后,少年就像是怒气也随之受挫一样,闭上了嘴。接下来,我为了检查敌人长裤之中是不是还藏著什么东西而开始触摸对方的腿部。不知为何,亚尔娜莉丝大人见状之后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调查俘虏的身体,应该不是什么特别罕见的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满脸通红——
——啊。
我的手沿著对方大腿来到两腿之间,隔著一片薄薄的布,传来极端出乎意料之外的感触。
少了什么东西。
不对,应该说是根本没有某个东西。
我也在同一时间发觉,自己压住的那副身体意外地柔软。虽然手臂等处多少还是有些肌肉,但仔细想想就好像有点太瘦了。最后,我伸手摸向对方的屁股,注意到肉质感触和自己的完全不同。
「啊——哎呀、这该怎么说呢……」
虽然我向亚尔娜莉丝大人投以求助的眼光,但是,羞红了脸的她,早已用手遮住了脸。停在她肩膀上的苏也明显转开了视线。
「我一直以为你是男生。」
我再也无法承受罪恶感,从少女身上退开。对方一边颤抖一边起身,抓起了掉在一旁的腰布。她边发抖边把腰布缠好之后,狠狠瞪著我。
「唯有你,我无论如何都非杀了你不可!」
满脸通红,暴怒若狂的少女朝我扑来。可能是过于激动的关系,她好像完全没有想到要捡起小刀,就只是拚命朝我伸出双手,似乎想要掐死我。不过,我也同样陷入动摇之中,除了从正面抓住对方的手之外,一时之间也没想到其他行动。
(插图)
一进一退的攻防就此开始。对方压过来之后被我推回去,我推过去之后又被对方反压回来。虽说只要运用蛇之力,胜利根本易如反掌,但是,我现在不够冷静,无法接起言血。更何况,气势明显是对方占上风。
「我、我说过自己不是故意的啦!」
「故不故意根本没关系!你做的事本身就是犯罪啊!」
「对不起,我道歉就是了,冷静一点!」
「不行,我绝不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饶过你!下辈子变成狗也要咬断你的头!」
对方的力量越来越强。再这样下去的话就会彻底遭到压制——就在我产生这种想法的时候,少女突然被打倒在地。原来是看不下去的贝奥尔伸出前脚压住了她。
「……得、得救了。谢啦,贝奥尔。」
「这家伙!你很重耶——呜、痛痛痛!不要伸出爪子啦!」
贝奥尔像是丝毫不在乎抗议声,保持著脚压在对方身上的姿势,就这样坐了下来。至于那个少女,她似乎真的气疯了,到现在还是拚命伸出手,试图抓住我的脚。
亚尔娜莉丝大人来到我身边,似乎有点沮丧。
〔我本来还想要阻止你的,可是云法你就是听不进别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