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伦贝鲁多神力无比,将那锤头高高抡过头顶,再利用其自重,施加力气,调整下落的方向。锤头如流星般砸向虎头。那老虎被爱德华与希格尔的火把勾住了神,避之不得。只听轰隆一声,那虎头被锤头砸得头骨碎裂,脑浆四溅。连那眼珠都被砸得飞远。0惊得尤达士兵与阿贝卡斯西说不出话来。
“喝!”
古伦贝鲁多举起铁锤,又是一击,将那虎身也砸成了肉酱。
爱德华的半边脸已成血河,却也奋力喊道:“赢了!”
希格尔面露微笑,注视着浑身血迹的古伦贝鲁多。
“你们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好伤老师的心呐!”说完,阿贝卡斯西向尤达士兵施令道:“给我放箭!”那些站在环壁上的士兵开始拉弓上弦,见这情景,古伦贝鲁多三人躲到了操场一角。
古伦贝鲁多问道:“你还有计没有?”
爱德华叹道:“无计可施了啊。”
希格尔说道:“死得痛快干脆点!”
一瞬间,离弦之箭飞来。
听得阿贝卡斯西怪叫一声,射箭的尤达士兵反倒中箭身亡。阿贝卡斯西用自己的护身小刀挡下了射向他的利箭,但一旁副手已被弓箭刺穿喉咙。副手手捂咽喉,痛苦地死去了。
“尤达鬼子!纳命来!”,一群全副武装的格兰特士兵呐喊着冲进了操场内,指挥这支部队的,正是基尔斯顿将军。
古伦贝鲁多事后才得知,基尔斯顿早就听闻尤达人以尤斯达为据点,对少年进行洗脑改造。他屡次进谏,希望大公允许其出兵援救,但却屡遭拒绝。无奈何只得按兵不动。原来,这格兰特大公向来鄙夷国民,断不肯派出宝贵的兵力施与救援。但耐不得基尔斯顿三番五次的进谏,才勉强同意此次的出兵。
阿贝卡斯西一看形势不妙,遂弃绝尤斯达要塞,逃之夭夭。基尔斯顿沿其足迹追捕,不料阿贝卡斯西脚底生风,早已窜逃入尤达军占据的军港要塞中去。基尔斯顿解放了余下的青年,但有不少人已经被洗脑腐化,随着阿贝卡斯西一并逃遁。屈服于威逼利诱实乃众人之根性。
“得救了!”爱德华抱紧希格尔说道:“得救了,我们得救了!”谁知希格尔却对古伦贝鲁多的身体担心挂念。但比起希格尔,古伦贝鲁多更对那只被打死的老虎念念不忘。这只老虎凶猛异常,非区区什长可比。与那日一报杀母之仇不同,古伦贝鲁多只觉全身激昂亢奋,心内酣畅淋漓……古伦贝鲁多走近虎尸,突然感觉脚底如有异物,定睛细看,原来有东西掉落在老虎的血泊当中。
这是一件小巧精致的蛋形石雕,其上眼鼻口舌一一俱全,令人作疑称怪。像是法师或是占卜师在作法时所用的妖物。
“这是什么玩意?”
“不知道,这东西一开始就掉在那儿。”
“大概是从老虎肚子里掉出来的吧。”
实情大概也八九不离实了。如此想来,这东西恐是这老虎在吃人时一并吞下去的。正当这时,不知谁说道:
“古伦贝鲁多,我看你就先收着吧,正好作个纪念。”
古伦贝鲁多日后才得知,人们将这东西称为“贝黑莱特”。
这些曾遭尤达人洗脑改造的青年,已各自还家。一些青年父母双亡,无处可归,就被送至贵族骑士家中,委托其看管照料。在基尔斯顿的迫切希望下,古伦贝鲁多被送到了他自己家里。大公国内已有一股流言蜚语,说这阿尔奎斯特家的后人有朝一日,定将成为一代豪杰。阿贝卡斯西时任火龙巢穴主将,他便将古伦贝鲁多也一并携入城堡主楼内。
“承蒙基尔斯顿将军厚爱。”
“说那里话,反倒是老夫要谢你一谢。”基尔斯顿是格兰特数一数二的大将,但自打见面,其对古伦贝鲁多尽显仁慈和蔼,眼神中透露出慈父般的深情。他说道:“老夫没有儿子,单只有女儿孙女,可怜我那女婿也罹病早逝。让你住在这里,确有些难为你了。”
“您多虑了。”
基尔斯顿眯起双眼,回忆说道:“我同你父母也算老相识了。当年你们阿尔奎斯特家还在司管城务。你母亲虽是女子,一把剑却使得舞舞生风。且不屑与擅工心计之徒为伍作威,反倒和一群武夫粗人意气相投,叫人啧啧称奇,真如那神话里的女武神一般。”
“蒙您过奖了。”
就在几日前,他还过着非人的生活,现在却已习惯在坚实的床板上安然入睡。现在,又被这位功勋卓越的大将视作贵客。这天翻地覆的变化,叫古伦贝鲁多一时难以适应。
基尔斯顿如看穿一切说道:“世界不一样了呀!”听得古伦贝鲁多耳根稍赤,不敢抬头。
基尔斯顿大笑一声,拍拍古伦贝鲁多的背说道:
“看开点!你这辈子还长着呢!”
好容易有了一间自己的屋子,方才安定下来。可到翌日,古伦贝鲁多便出了火龙巢穴,只说了一句“我横竖就回来。”,朝着母亲死去的村庄,往村子旁的那片森林行去。他期望能再见那位自称贝妮蒂克的少女。他隐隐觉得,全仰仗她当日之语,自己才能安然归来。他苦苦寻觅,可那少女同那森林,一概消失得无影无踪。古伦贝鲁多暗暗低喃:“恐怕那的确是个梦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