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没关系啦,我自己也不够小心。报警什么的太麻烦了,你只要替我出医药费就好。另外,如果能跟你约会一次,就更没话说了。」
看著残留在望月脸上的缝合痕迹,林没有选择权。
林不想面对父亲因母亲过世,而变得失魂落魄的模样。在这样的想法助长之下,她和望月变得愈来愈亲密。之后,林从大学中辍,开始去工作,在外头租了房子,而望月也理所当然地住进来。他的个性很温柔,不看那道伤疤的话,长相其实也算体面。最初,林也认为那道伤疤正是两人之间的羁绊。
不过,从那阵子开始,望月变得会向她伸手要钱。就算一开始拒绝,但看到望月带著困扰的表情抚摸脸上的伤疤,林就无法说不。为了筹措他需要的金额,林放弃打工,改去当酒店小姐。之后,尽管从大学毕业,但望月却没有半点就业的打算,只是成天吃喝玩乐。
「我已经没有半毛钱了。」
某天,林将户头里剩下零圆的存摺亮给望月看。虽然望月并没有因此拳脚相向,但他的回应,却带给林比拳头更强力的一记重击。
「你爸爸不是住在市内吗?去跟他借嘛。」
望月以手指轻抚林在他脸上留下的伤疤。于是,林只能乖乖照著他的要求返回老家。
她跟望月的关系已经变得无药可救了。如果将事实告诉父亲,他或许能设法让望月离开她。林怀抱著这样的期待。
回到老家后,林将这段期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父亲。看著低头恳求自己的女儿,父亲这么开口:
「夏澄,你负起责任,和那个人结婚吧。钱的问题爸爸会想办法。没问题的。只要有了孩子,男人自然会定下心。」
林的脑中瞬间一片空白。但父亲没有察觉到女儿的感受,跟著林回到她的公寓。
之后,假扮成完美女婿的望月,让父亲相当中意,甚至还表示「择日不如撞日」,让两人在当天直接订婚。当然,还附带了订婚戒指、以及事先预定的结婚典礼的相关费用,都由父亲全额资助的条件。
听到林的父亲住在市内的自家住宅,望月的眼神随即变了。绝对算不上富裕的生活、老实工作赚钱的父亲、以及一路陪伴他走来的母亲。林能够想见,父母含辛茹苦存下来的财产、买来的房子,都会在两人结婚后,被望月挥霍殆尽。
和望月订婚的隔天,佯装出门工作的林,拎著一个包包来到了名古屋车站。
「这间店很不错呢。没想到车站里头会有这么正统的花店。」
说著,望月伸手触碰放在柜台上的三色堇盆栽。
不行。别污染这间店。尽管内心这么想,林却发不出声音。
「真的好巧。我之前刚好在车站看到你呢。」
怎么可能有这种巧合?应该待在名古屋的望月,竟然会在燕町恰巧发现林的身影,这未免太牵强了。他八成找徵信社调查过吧?
望月对林露出笑容,轻轻扯了扯自己的西装衣领。
「我现在也在东京工作。这件西装不赖吧?这份工作的薪水还不错呢。因为我之前受你很多照顾嘛,听到爸说你失踪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没想到你原来在这种地方啊。因为工作的关系,我经常会造访这个车站。我们或许已经擦身而过好几次了。」
望月一脸得意地递出名片。「北斗人性艺术 CEO 望月仁志」几个大字,被印在掺著亮粉的华丽名片上。
「你……有在工作?」
林不自觉地放下心中大石。这四年以来,望月会对林的失踪完全不闻不问,是因为他找到了自立更生的方法吗?这样的话,如果好好跟他说明自己目前的生活处境,或许就能以和平的方式解除这段婚约关系。
「对啊。虽然做的是类似人才派遣的工作就是了。」
望月用手指搔了搔自己的右脸上的伤疤。他这个无心的举动,让林毛骨悚然。每次向她伸手讨钱时,望月总会做出这个动作。不过,他接著道出的,却是令人意外的发言。
「夏澄。你愿不愿意以合伙人的身分,协助我经营这家公司?」
「为什么找我……我怎么可能懂得如何经营公司呢。望月,你不是社长吗?」
望月探出上半身,胸前用来取代领带的浮雕胸针跟著摇晃几下。
「你在说什么啊。你是我的未婚妻呢。虽然一直拖到现在,但我可还没有放弃跟你结婚。」
这就是这个男人惯用的伎俩──尽管心知肚明,林却无法抑止逐渐松懈的警戒。
若不论那道伤疤,望月是一名让她能够自豪地介绍给任何人的美男子。刚开始交往的那段期间,每次将他介绍给朋友,总是会引来羡慕的眼光。其中,甚至还有人直言不讳地揶揄林,说身型娇小又毫无曲线可言的她,跟望月实在太不相称。尽管没有特别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感到自卑,但第一次听到有男人以温柔语气对她诉说爱意,让那阵子的林以为这便是命中注定的缘分,疯狂陷入这段恋情。
望月伸出双手握住林的手。感受著这个暌违四年、令人怀念的男人体温,林感到茫然。
「先生~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奈田拉长尾音的呼唤声,宛如一桶冷水从林的头上浇下。
看到她反射性地挥开自己的手,望月露出尴尬的苦笑。
奈田捧著盆栽踏进店内。瞥见隔著柜台面对面的两人,她不解地偏过头。
「先生,这是您要的五盆香堇菜。需要帮您包起来吗?」
望月轻轻将名片塞入林的掌心,然后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