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阳菜子的腰。
「我啊,就是不爱认输。要是真有那个意思,大可以假装自己娇弱无力,在村子里过著安稳的生活,可是我绝对不要。我想测试自己的实力。其实我连小惣都不想输。」
「穗乃的话,不会输给他哦。」
「呵呵呵,当然。谁会输给那种傻瓜呢。」
「敢叫惣真是傻瓜的人只有穗乃你了。」
「是吗?因为那人真的是笨蛋嘛。什——么都不懂……不管是别人或者自己。」
「咦?」
「没什么。好了,回去吧。我帮你泡说好的热可可。」
这时她们才放开彼此的身躯,穗乃香锭放一如往常的嫣然笑容。
一回神,原来天色已经全亮了。
确认穗乃香已经睡熟了,阳菜子迅速做好打扮——虽说如此,光化妆就花了两个小时——然后走出家门。
她会在凌晨就醒过来,不只是因为烦恼。一大早她突然收到一封简讯。
『非常感激您前些日子莅临新年会议。三天前诗人因风而卧病在窗。他看起来很无聊的羊羹,有空的话,周末请果子来。华绘。』
收信时间是早上四点三十七分。
乍看时只偏头感到莫名其妙,但内容最后的署名马上让她意会过来。这是董事长夫人,亦即和泉泽的祖母华绘发来的简讯。她才睡眼惺忪地想起在新年大会时,她们好像交换了彼此的联络方式。夫人喃喃说起年底她终于收到第一支手机,但几乎没有可以传讯的对象,所以也没办法练习。夫人在说话时偷瞄了阳菜子好几次,因此她便僭越地与夫人成为了可互传简讯的朋友。
「啊,望月——对不起啊,让你在休假时特地过来。」
走出驹込站的剪票口,就看到脸缩在围巾里的和泉泽。她告知他这封邮件的事后,他便马上回应:「我也要去!」。
「奶奶干劲十足地烤了披萨。我有带葡萄酒来,望月也要喝哦。」
「嗯,不过我这样反而对夫人不好意思吧。我是不是把她的客套话当真了?」
「没这回事。搞不好她只是假借爷爷的名义,想见望月而已。新年过完后,他们好像很闲。但话说回来,四点这时间太夸张了。她说本来是想存档稍后再寄,却不小心送出了。我怕她按错不小心打电话给你,所以已经交代她没什么事的话,早上七点前都别碰手机。」
和泉泽比平时还要多话,肯定是因为担心吧。他也是在阳菜子联络他时,才得知董事长身体有恙。对从小就被寄放在祖父母家的和泉泽而言,董事长夫妇比他的亲生父亲还要亲。
「看著这孩子,就会想起『祖父母养大的小孩,便宜三文』这句话呢。」
阳菜子想起以前华绘曾经带著歉意低眉敛目这么说过,但从他们的交谈听起来,会长夫妇也不是无法无天地宠他,所以和泉泽这少根筋的个性恐怕是与生倶来。
「哎呀,望月小姐,谢谢你抽空过来呢。来,请进、请进。正好刚才有人送来了很好吃的草莓哦,一起来尝鲜。」
「 奶奶,望月是来探病的,应该先带她去爷爷那儿吧。」
一抵达董事长家,华绘便兴高采烈地出来欢迎他们,和泉泽委婉地截断华绘连珠炮般的话。华绘展现了看不出已年过八十的娇憨,微微沮丧地低头。
「啊,这样吗?嗯,说得也是。那望月小姐先请进。创,你带完路之后,来帮我准备午餐。」
「是、是。望月,往这边走,我想爷爷应该是醒著的。」
「……真是难得的情形,你看起来居然像个可靠的人。」
走上楼梯时,阳菜子悄悄地说,和泉泽尴尬露出苦笑。
「好也罢坏也罢,奶奶她一点也没有变老。」
「我可以很容易想像得到你过八十岁时是什么样子。」
「你这是称赞吗?」
「难说哦。」
走廊上摆设了点缀新年的红白与金饰的插花,走到最底就是董事长的房间。你们慢慢聊。和泉泽说完便往回走,目送他离开的背影,阳菜子郁闷地心想现在这个状况对您真他们而言,正是求之不得。虽然她应该没有再被窃听了,但谁知道他又会耍什么花招。就这点来看,同居人穗乃香比任何人都不值得相信。
「董事长,我是望月,来跟您打招呼。」
「请进。」
一如平常的爽朗声音缓和了阳菜子的心,她打开房门。铺著榻榻米的房间中央放置了一张床垫,上头的董事长撑起上半身揉著眼睛。壁龛插了一盆松叶与南天,旁边有一对看起来是手工做的,样子有点丑的纸猫在陪衬。
董事长的脸颊看起来比两个星期前还要凹陷。和泉泽的担心不无道理。大概是心理作用吧,总是稳如泰山的董事长,今天看起来很憔悴。阳菜子听话地坐到床边的和式椅上。
「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大不了啦。内人大惊小怪地把你找来,真抱歉。」
「没这回事。那个……如不嫌弃……」
「这是什么?蜂蜜?」
「是的。最近公司里的女孩都趋之若鹜的店。可以涂在面包上或者加进红茶里,都很好吃哦。」
「我看看、我看看。哦,不使用砂糖。这个好,内人最近老是叫我少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