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不要被他发现。
「可是望月你真的都只想到别人呢。」
「我才没你那么夸张,光是自己的事就忙不过来了。」
「你在工作上不也这样。明明很忙却还总支援其他人。虽然不会代为站到幕前,但凡是整理资料、指导后进等等,大家不想做的工作,你都会挺身先帮忙做。」
「……你知道得真清楚。」
「我当然知道,因为我一直在观察啊。你这一点让我觉得……」
话说到一半,和泉泽露出有什么梗在喉咙的表情。原本的嘻皮笑脸就此僵住,只剩眼睛骨碌碌转动。
和泉泽出现这种诡异举动很稀松平常,阳菜子无视于他,把已经放凉的最后一口披萨放进口中。欣赏董事长自豪的庭园,打量每个角落,浮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却不料——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什什什什什么!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所以究竟是怎样啦!别吓人!」
「啊,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吓到……我真是笨蛋啊。」
「大家都知道啊,所以怎样?」
「咦?呃——没什么。」
「啊?什么意思啊,感觉真差劲!」
真想把刚自觉到的爱意丢到水沟去。
大概是从阳菜子紧握的拳头感应到生命正遭受威胁吧,和泉泽慌慌张张地挥动双手。
「不,那个……不是这样!呃——我在想为了保护公司,该怎么做才好。嗯,就想跟你商量这件事。」
「保护是什么意思?跟上海的合作,你想唱反调吗?」
「可以的话,这是最好的做法……但我还是只能在台面下游说吧。反对爸爸做法的董事其实也大有人在……只不过问题在于我的信用输给爸爸啊。就目前来说,大家连我说的话的一半都不肯听。」
都是我活该啊。看著和泉泽沮丧起来,阳菜子想起森川的话。
万一和泉泽有所行动的话。
风,虽然微弱,但确实在吹。
能够使其变成台风的那一步,是由阳菜子来下。
「如果我说有办法阻止刘明,你打算怎么做?」
和泉泽愣愣地抬起头,似乎毫无预期到她会这么说。
——看到不知所措的他,大家会无可奈何地搭起轿子,助他一臂之力。我想这也算是一种可行的形式吧。
董事长曾几何时说过的话重新浮现在她脑中。
也许现在正是这个时候。
「可是那么做必须跟社长对立。这就不是一般的父子吵架了。从社长的立场来看,肯定就好比一场政变。」
「望月,我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不知为何,和泉泽反而露出安慰阳菜子的神情。
「我想守护的并不是跟我爸之间的关系,而是公司的未来,以及公司每位员工的未来。」
「……可能会发生比现在更痛苦的事哦。」
「那也无妨。因为保护就表示要拿自己当盾牌啊。」
一如往常的笑容让阳菜子忽然觉得全身都轻松起来。
排列在庭园里的九颗石头。
小石砾勾勒出涟漪,没来由地,和泉泽的身影竟和那从水面探出头来的潜龙重叠在一起。
我有事要拜托你。阳菜子严肃相告,但大河内并没有多看她一眼。
大河内独自待在楼梯上,身边摆著一升瓶,嘴里啃著华绘腌渍的奈良渍。完全捕捉不到他的气息,也许又被偷听了。可是她已经不会再动怒或感到羞耻了,只觉得这样她就不用再多费唇舌。
「可以帮我锻炼吗?」
走廊只听得到嚼著渍物的爽脆声。把腰弯到分毫不差的四十五度,一直低头等候的阳菜子等不到回应。但她不为所动,维持这个姿势坚持下去。
——我一点都没改变。
明明最近她才跟惣真要求过完全同样的事。她依旧无法独当一面,只能巴著有能者的衣袖不放。
但这样有什么不对。
下定决心的此时此刻,她觉悟了。比起无谓的逞强,一个人挣扎著想办法,不如老实认同自己就是个吊车尾。只要能够在最后的最后守住自己想保护的东西,借用本领大的人的力量又有什么关系。
就像和泉泽那样。
她已经不想再搞错自尊的表现方式。
「……哦,眼神变了呢。」
打趣的声音从头上响起,阳菜子这才恢复站姿。
「但我帮你有什么好处?我太不一样,并没有那种沉迷其中的兴趣。」
「以前你曾经提过,换成现任社长之后,你身为顾问的实权也丢了。我想和泉泽一定会重视你的意见。」
「我已经老了,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