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前开始推动专案,希望能往氢能源社会迈进。这项专案最基本的意义就是活络国内的产业,不管是中国或其他地方,怎么可能会给他国见缝插针的机会。外交部这种过度重视缓和对中关系的动似乎让惣真的同梯觉得很感冒。
「可是若因为站在你们这一边,使得公司与野方的关系恶化,不就等于赔了夫人又折兵。即使是和泉泽,也不会做出这么危险的赌注啊。何况又还没有证据去证实刘明在打什么算盘。」
「看少根筋怎么出手,我可以说点好话让IME以民间成员的身分参与专案,这对IME和野方而言,都是不坏的提案吧?」
如此一来就可以得到国家的补助款,有助于摆脱完全仰赖松叶商事资金的现状。不仅如此,只要能够参与支持国家骨干的事业,IME的价值也会从中往上翻好几倍。
稍微思索了一会儿后,阳菜子观察起惣真隐藏在镜片后方的眼睛。
她从以前就对这双眼睛敬而远之。
像深深的窟窿一样昏暗又深沉,她总是无法捉摸到善于深谋远虑的这双眼睛究竟看往何处,在被凝视时,偶尔会让她战栗,彷佛自己的身体会从头到尾都遭到解剖。
阳菜子不可能掌握到他真正的想法,但至少可以探究他的眼睛深处,看看是否掉落了一鳞半爪。然而惣真内陷的眼眸并没有流露丝毫情绪,反而像是看穿了阳菜子所有的害怕与疑虑,对她耸一耸肩。
「之前就说过了,我不会因情绪选择协商对象。少根筋确实靠不住,但既然他是可能性最高的窗口,那我就没有理由避开他。」
「我可以相信除此之外,你没有另外打别的算盘吧?」
「谁知道。我期望的结果舆你期望的结果不一定绝对相同。」
「放心啦,小阳。不管怎样,离开村子的小阳等于是一般人啊。既然把你拉进我们的阵营,就不会做出欺骗陷害你的事。唯独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
「……穗乃香,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
「那还用问,既是站在小阳朋友的立场,也是站在小惣青梅竹马的立场上啊。就算是小惣,我也不允许你做出会害小阳哭的事。」
「我好歹也算是你的上司。」
「可是你欠了我几笔人情啊。不然,你要现在一并还给我也行哦?」
穗乃香坐到惣真座位的扶手上,妖艳地倚靠在他身上,可是声音却锐利不已。大概是不打算继续争论下去,惣真轻轻一叹。
「……要我发誓也行,至少我没有打算积极主动陷害IME或少根筋。」
「听到了吗,小阳?太好了呢。」
「积极主动啊。换句话说,你的意思就是即使拿到对我们这边不利的情报,只要不是对你们有益就不会告知我们。」
「那是当然啊。就算是我也不会放水到那么夸张的地步哦——想保护的东西就得自己来保护,对吧?」
相对于嫣然微笑的穗乃香,惣真板著脸孔,手臂一直交叠在胸前。
阳菜子冷不防地回想起,自从学生时代以来,她就从未再见过他们两人站在一起的模样。惣真如今的身分虽是关东地区同胞的统领,但当时却还只是一名忍者。不管穗乃香说了多少话,只对如何提升自我技能有兴趣的惣真总是绷著脸,从未与她聊过像样的对话。这种事并不只限于穗乃香,惣真老是散发一种任何人都难以亲近,像长了刺般的氛围。
因此。
他们两人之间总少不了阳菜子。
还在村子里时,惣真就要求担任阳菜子的指导员——当然阳菜子从没拜托过他——这也是因为他只会认真听阳菜子说的话。虽然他的回应往往只是「哦」或者「不」,既听不出丝毫亲切之意,也让人搞不清楚是否可称之为在说话,有时甚至只给个眼神,尽管如此,他至少会对阳菜子做出某些回应。
然而现在穗乃香与惣真之间存在著某种类似信任的氛围。那是阳菜子绝对无法介入,唯有同乡忍者之间才能编织成的一种深厚情谊。
——这种感觉是怎么回事?
与看到和泉泽与小春在一起时不同,小小刺痛在胸口深处弄疼她,不肯消失。
即使知道是她自己舍弃了这一切。
尽管如此。
阳菜子有她每天必须完成的业务。特别是这一周,她必须确认的资料堆积如山。
在这当中,她也不能眼睁睁地错过柳凛太郎——她至今还很难相信刘明真的就是他——特地告知的到访时间与场所。不管如何,她都得在中午休息时间前往员工餐厅,所以才会如此心无旁鹜地工作。
——真是,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总觉得自己只是被惣真与穗乃香的花言巧语所骗。过了十一点半,她总算完成了最低标准的工作量,肩膀与腰部咯啦咯啦作响,该向和泉泽要求按摩费用。
「咦?望月前辈,你自己带便当啊?真稀奇呢。」
正当阳菜子打算起身时,鞠乃一眼就注意到。
「我在新年大拍卖花了不少啊,而且工作也还没完成。」
「望月前辈真的很不擅长英文呢——放心啦,契约书就先不提了,像信件之类的,靠微妙的语气就能传达。」
「不要把我跟身为归国子女的你一概而论。」
「所以我才说要帮你嘛。」
「才不要,那样一来,我不就得三个月都无法在外用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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