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我们这不是约会,是工作。」
「不管是工作还是什么,只要能跟喜欢的人单独出门就叫约会啦。即使是陪同出勤,只要对方很棒,就不算是业务而是约会啊。」
「他不是我喜欢的人,所以毕竟还是工作。啊——累死了,谢谢你的洋装。送洗后再还你。」
穗乃香的盘问很烦人,她快步走回房间脱下衣服,挂上衣架后,身上只穿著内衣裤的她就先喷起除臭剂。穗乃香百无聊赖地跟了进来:「什么嘛——没弄脏啊。」喃喃说出令人不安的话,然后就往阳菜子的床倒下去。
「小阳,我之前就觉得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能老实承认自己喜欢他呢?是在折腾什么?」
「我并没有在折腾,说的是事实。」
——骗人。连阳菜子都明白这点。
她并不是不承认。她也认知到自己对和泉泽有一份超出同梯情谊的情感。
但若问她是不是爱情,她就是无法坦然点头。
和泉泽说阳菜子是他的第一位朋友,不管对他怎么不理不睬,他还是不曾记取教训,只顾著摇动尾巴追过来。可是他的这种举动并不是爱情。既然如此,阳菜子的心情或许果然也只是「朋友」。何况爱情不是会让人朝思暮想才对吗?阳菜子无法理解这种对某人痴狂的感受,不管对方是谁。
「……小阳你啊,就是不跟很——喜欢的人交往呢。」
穗乃香用手指玩绕卷成大波浪的发梢,无趣地嘟哝著。
「之前那个对象不也是这样。虽然说喜欢是有喜欢啦。」
「至少跟和泉泽比起来,我有把他视为男性。」
「顶多也只是这样吧?才没有像对阿少那样认真拚命。」
「……也许吧。」
——无论经过多久,我都觉得自己像独家寡人。
在分手那一刻,听他这么说时,阳菜子感到很不公平。毫无预警地准备拋弃她的人,为什么要露出比她还受伤的神情?这让她情绪很低落。
可是如今她总算明白。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他,她只顾自己能够不再是忍者就好,只是这样而已。
对他有情是有情。可是阳菜子的情感中缺少一份炙热,这点连他也明白——想要阳菜子跟他一起前往新的工作地点,但是说不出口。她是过了好几年才知道他曾在酒酣耳热时这么嘟哝过。别的同梯同事半开玩笑告诉她:没想到你们曾经交往过啊,那么前途无量的对象,你真是浪费了。
「……我猜啊,你对小惣也是这样^」
「为什么这时候要提到他的名字呢?」
「因为——你是他的前未婚妻呀——?」
「我说了,那是父母擅自决定的事,我从来没有答应过。」
「你看,就连否定的口吻都跟谈阿少的时候一样。」
就说真的不是那样了。再继续反驳下去,似乎只会自掘坟墓,阳菜子闭上嘴巴。
「算了,这也是无可奈何啊——我们这些忍者最要命的就是乱了分寸。为某人魂不守舍之类的,谁敢这么铤而走险啊……认真拚命喜欢某个人这种事根本就是童话,我从来就不相信。」
嗯。阳菜子本打算点头表示同意,却「哈啾」地打出喷嚏。这时穗乃香似乎才发觉阳菜子依然只穿著内衣裤,错愕的她站起身。
「真是——小阳,我说你要这样到什么时候啊?来,把这个穿上。」
「谢谢……嗯?这什么啊?」
「我不穿的睡衣。」
「我并不是垃圾清洁队。」
「这比小阳你那全起毛球的睡衣还高级哦?你那睡衣完全失去蓬松感了,所以我早上帮你丢了。」
「什么,你干嘛乱做决定!」
「所——以,这件给你嘛。快点穿上,不然会感冒哦?」
即使如此,这种粉红色又一堆蕾丝滚边的睡衣并不是她喜欢的款式。在她想这么反驳前,就被穗乃香从头部硬是把睡衣套在她身上。触感的确很滑溜,价格感觉比阳菜子买的贵上好几倍。
「这怎么了?不还是新的吗?」
「客人送我的,可是根本不合乎我的品味啊。」
「不是,若要这么说,我才是完全不喜欢这种啊……」
「你看,很可爱啊!果然跟我想像的一样。」
附松紧带的圆领被往下扯,露出肩膀来,穗乃香满意地端详这样的阳菜子。长度比膝盖稍微高一点。以家居服而言,这裸露程度太过头,阳菜子只觉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甚至觉得这样跟只穿内衣裤时没多大差别。
「那我可以套上运动裤吗……?」
「不——行。只要穿上这种纯情少女风的打扮,你也会稍微对恋爱有所自觉吧。」
「这话题还没完啊?」
「小阳好不容易脱离了村子啊。谈个自由恋爱又有何妨?没必要放弃自己的感情。」
「要自由的话,穗乃不也……」
「嗯—?」
「……不,没事。」
阳菜子把差点要从喉咙飞出去的一言一语,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