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臂。
「你以为我们一开始就丧失了所有情感吗?不过是为了任务,为了我们自己的使命,严格受过压抑情感的训练罢了。像你这种未曾做过努力,只会反覆发牢骚说自己已经很努力,想珍惜人们情感的人,究竟有什么价值!」
「很痛……放开我……!」
「这么了不起的你肯定对他人的情绪很敏感吧。对我的心情,也是清楚得很吧?」
跟平常不同,态度认真得吓人的惣真简直就像个陌生人。心中产生恐惧,胡乱回答的话,她这次真的会被推下去。
「既然这样,你告诉我。以为总有一天会跟她结婚的女人,突然从眼前消失时,我是什么心情?」
「咦……?」
出乎意料的问题,阳菜子在脑海中反覆重现惣真的这句话。可是即使知道它的含意,她也无法坦然接受。
惣真看起来并不像在开玩笑,反而更加迫切地眯起眼盯紧阳菜子,她从他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一股热度,脑子拒绝去理解那是什么。
「因为那是……双方父母决定的事,你自己不也没有这念头吗……?」
要说他有什么期望的话,也不应该会是跟阳菜子结婚,而是坐上下一届首领的位子。所以才会即使阳菜子离开了,他还是淡然地接受收他为养子的变更,没有节外生枝。
看著困惑的阳菜子,惣真扬起嘴角一笑。
「看吧,你又自以为是地下了结论,一点也不打算去追究,从小看你长大的我是怎样的心情。说什么替人著想,我都要反胃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过于意想不到的发展让她哑口无言。
因为这听起来简直像是──惣真将阳菜子视为……
她不敢再想下去,张口结舌的她被惣真用力拉住手臂,再粗暴地往反方向拋过去之后,惣真把手收回大衣的口袋。
「你只相信眼前看到的。所以只会听从让你听起来悦耳的话,我们说的全被你视为只为利益的单方面命令。既然如此,就随你去吧。去跟那个少根筋彻夜谈心,聊那些永不会实现的梦想,再一起倒下。」
「等、等等,惣真!」
「你听命于谁,为了谁,为了什么目的,想做什么?……连这些事都搞不清楚的人,我无话可说,也无事相求。」
语毕,惣真就跟上次一样隐身于树荫之中,瞬间不见踪影。
狂风大作的山丘上,阳菜子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走出驹込站就看见和泉泽已经在等著,可是离约定时间明明还有十五分钟。尽管是一身蓝色麻花针织毛衣搭配牛仔裤的简单装扮,和泉泽却很引人注目。清楚地见识到人类真是与生俱来的身材决定一切,心头涌上一股闷气。侧目斜视和泉泽的模样,他一点也不在乎身旁经过的女孩们的视线,一看到阳菜子走出剪票口,就快活地挥起手。
比起喜欢或谈恋爱,心情更像在帮助迷路的小狗。
然而雀跃走近的和泉泽却在看到阳菜子脸颊上那道明显伤疤,表情瞬间罩上乌云。
「那是怎么了?看起来很痛耶。」
「没什么,妆画得太浓反而不好,所以才看起来显眼。接下来要跟董事长见面,我这样子真抱歉。果然还是该稍微遮掩一下比较好吧,可是用OK绷反而更醒目。」
「不用在意那个啦!你有没有去医院啊?会留下疤痕哦?」
「没事,我已经擦了很灵的药,明天应该就不会这么明显了。」
「但你可是女孩子啊。怎么会受这种伤呢?」
「够了,停。不要一副跟我很熟的样子把手伸过来,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其实,多亏了村子里秘不外传的药膏,这样已经算好很多了。昨天伤口肿得老大,她还发烧,一整天下来根本无法外出。好在刀口锋利,皮肤似乎能愈合得很漂亮。
穿过六义园的侧边,从车站走个十五分钟可以看到一栋房子,那就是董事长的宅邸。一对老夫妇住在这里也许过于宽广,但听说以前和泉泽一家也住在这。
「爸爸跟爷爷处得不好,在我上小学时便从这搬走。可是妈妈很早就过世了,虽然家里有帮佣,却不怎么亲近,所以放学之后我常跑来这里玩。事实上这里就像我自己的家。」
「帮佣啊,真的是少爷呢。反正你们家的别墅也是到处都有吧。」
「没这回事,只在叶山、伊豆跟八岳才有。话说回来,最近好长时间没去了,下次要不要整个部门一起去烤肉?」
「你如果不想因为嫉妒而被谋杀,我劝你别这么做,你这人已经够容易招人怨了。」
随口就冒出来的词语让人听了生气,尽管他私底下的服装全都是平价服饰。和泉泽今天的穿搭,跟报纸里夹的广告宣传单上看到的一模一样,跟森川不同的简单易懂。
一踏进被石墙围住的庭园,就看到两名园艺师在修剪枝叶。在阳菜子的村子里,即使是高达几十公尺的树,修剪枝丫的工作一样落在小孩身上,这种日常琐事太过理所当然,甚至不能算是一种修行。脚滑摔成骨折便是这项工作的完整过程(当然村子里没有哪个孩子会毫无抵抗地直接摔落在地上)。阳菜子深深体会到两人居住的世界,差异有多大。不过,其实他们彼此的情形都太过极端了。
「奶奶,我是创──好久不见──」
和泉泽用备份钥匙开了门,脸上浮现在公司里没看过的温柔笑容,出声打招呼,可是没有人走出来。真奇怪,应该有人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