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赤坂的小火灾也是你搞的鬼?」
阳菜子把头用力一点,森川便懊恼地仰头。
「果然,那件事太不自然,却又没发现任何人留下的踪迹,我才半信半疑。你很会隐去自己的气息呢,但相对地,做事太过虎头蛇尾。把我的手机连同西装外套一同抢去,还对我下药,虽然不知道你在急什么,但也招惹得太频繁了。简直就像在说『请快点发现我吧』。」
阳菜子无话可回,只能咬一咬唇。
一开始她曾经怀疑过。森川或许也是来自别的村庄的忍者。可是她转而认定这种充满野心的男人不可能会是忍者。在进行确认之前,阳菜子就自以为是地抹消了这个可能性。
「要不是到了今天发生这种事,我不会发觉是你。你跟我待在同一个部门,却没感受到半分迹象。是谁在指使你?和泉泽──不可能吧?」
「没有人指使我。而且你没发觉也是理所当然,自进公司以来,这是我第一次用上忍术。」
舌头总算灵活了起来,阳菜子轻轻叹气。
「我拋下了村子,正确来说,我已经不是忍者了。」
闻言,森川的眼底跳动著愉悦。
「咦,那我们一样都是逃忍,从这点来看,我们也是同伴啊。」
「森川前辈也是?怎么可能,既然这样为什么……」
逃忍──离开村子的忍者,就像阳菜子这样,一定会被限制行动。在现代的日本社会,只要不过隐居生活,就很难隐瞒自己身在何处。大部分的人跟阳菜子一样,因为害怕被社会抹杀掉,只好遵循村子的吩咐。
可是森川满不在乎地随口回答:
「为什么可以这么自由行动?需要问吗?当然是因为我优秀。如果不想遭人下手,身上当然就得备齐会让对方有所顾忌的武器,不是吗?」
「既然……你想继续当忍者,那你一开始就没必要脱离村子不是吗?」
「哦,你是讨厌干这一行才逃离的啊,我不一样,只是因为听命于人不合我的脾气。为了村子,为了主人,这种生活我可不要。我想为自己赚钱,也想挣得应有的地位与名声。断然不会当一个只能活得像影子,从小被养大的一条狗。」
森川说完,耸了耸肩。
再次深切悔悟自己的天真。明明只要稍微思索,就能推测得到的事,却把现实扭曲成对自己有利的解释,最后换来这种结果。
「所以呢?你来自哪个村子?」
「这种事我怎么可能会告诉你。」
「哈,也是。那我换个问题吧,你既然讨厌当忍者,甚至不惜脱离村子,那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只是被情势所迫。课长来找我商量弄丢合约书的事,把它拿回来时,才知道森川前辈牵涉在其中。」
「那果然也是你啊,弄丢时我就觉得奇怪。」
「……为什么要利用美波?」
看到森川这种毫不愧疚的模样,阳菜子的怒意渐渐涌上来。不,也许她真正气的是自己,有一半近似于迁怒。
「你自己也有办法偷吧?更何况,目的若是公司合并,你不是根本就没必要做这种事吗!」
「因为这样比较有趣啊。」
前往客户那里时的营业式随和笑容,又浮现在森川的脸上。唉,看到这张脸,阳菜子领悟到这人的表情也是装出来的。只怕那一目瞭然的服饰打扮跟清爽的感觉也全出于计算。化身成常有的类型,融入公司里面。
「望月真有勇气啊。那种类型的人,果然会激发母性本能吗?」
阳菜子明白这嘲弄的语气是在挑衅她,因此不做任何反应。森川似乎也没有期待她反驳。
「可是我最讨厌那种人,光想到这种笨蛋是我的上司就让我肠子绞痛。尽管如此我还是一直扮演好部属的角色,所以这点程度的恶作剧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当时如果顺利,我就能抓到他的把柄,我们的商谈也会更进行得更圆满。」
怎么可能会被原谅。阳菜子狠狠瞪著森川,他倒乐得笑到肩膀都在抖动。
「反正社长也有这个意思,这次的合并几乎等于成了。那个少根筋想必明白他要是拒绝松叶的提议,公司说不定会完蛋。董事长虽然不愿同意,但只要社长跟少根筋赞同,在临时股东会中就能通过决议。我已经跟公司的来往银行打好招呼,就只剩召开临时会了。」
「所以你才愿意把自己的真实身分泄漏给我吗?」
「没错。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无功。而且不管你看到什么,都不会发现证据的踪影。」
森川说完,就举起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
「所有的情报都存在这脑子里面,这地方不用担心有人来偷,如同固若金汤的保险箱。」
接著他悄然无息地靠近阳菜子,轻松地扭转举高阳菜子的右手。毫不留情的蛮力让阳菜子忍不住痛苦地叫出声。
「所以说,抱歉了,我要删掉所有的录音。」
「什……」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手上的手机,阳菜子虽然试图抵抗,身体却被森川压制在办公桌上。侧面的腹部被桌角抵住,阳菜子发出闷哼,但森川对她不予理会,连眉头也没皱一下。阳菜子失去平衡往下滑落的身体,就这么被森川制伏在地板上,紧接著他淡漠地跨坐上去,剥夺她全身上下的行动。受伤的脸颊被按压在地板上,阳菜子吃痛地从紧咬的牙缝间发出哀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