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著想及利他的精神才是生意的基础』。会如此提倡这种观念的公司,现今应该少之又少了。」
「课长每次说到这个,可都是真心诚意哦。我似乎稍微理解社长为什么会倾向独自经营了。身边倘若都是心灵这么纯洁的人,公司反而会败坏吧。」
阳菜子跟著苦笑的后辈一走出洗手间,视野内就突然冒出那个相信公司团结一致,内心纯洁──或者说天真的长腿男,他正踢踢躂躂四处奔走。一发现阳菜子的脸,和泉泽的表情便整个柔和起来。
「……真是脸小得没意义,太没意义了。」
后辈似乎也跟她一样失望,并且怜悯地拍了拍阳菜子的肩膀。
「那我先走了,请加油,好好照料他吧。」
她一说完,就快步转身离去了。她大概不想连午休时间都跟和泉泽有所牵扯吧。很能明白她的心情。但是唯一一个不懂的男人正像只小狗跑过来。
「望月~太好了,还以为你到外面去了。」
「之前我就想说了,工作的时候叫我『望月小姐』,私下却只叫『望月』,这样不是太奇怪了吗?一般而言应该要相反吧?」
「咦?是吗?工作中不是要稍微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跟你的距离从来就没有缩短过。
阳菜子吞回这个反驳,愚蠢的对话只会让自己疲累。反正不管说什么,和泉泽都不痛不痒,不会沮丧。
「所以呢,你有什么急事?」
「没有啦,我想来问你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就是那个啊,之前我后来不是因为要开会结果没去成?所以就想在今天请你,李桃庵的当季御膳便当。」
「你还记得啊,不用了啦。」
「不行,我们说好了。啊,还是你很忙?这样的话,我们改约别天也行……」
和泉泽在公司内大方邀请她用餐是件稀奇的事。他们虽然同梯,却是上司与下属的关系,因此基于划清界线的理由,和泉泽若要邀她去喝酒或者有事找她商量,十有八九都是在下班后无人的场所开口。难道他真的很担心没精神的阳菜子?还是因为昨天的事让他承受不住,很想跟谁聊一聊?
阳菜子没辙地耸耸肩,不管怎样,她也得在星期日之前,尽可能收集情报。
「你既然要请客,那我就陪你吧。不过,地点要改成桂花楼。我现在不想吃日本料理。」
「咦──那不然维侬呢?那里的生义大利面很好吃,午餐的套餐也相当不错……」
「不,不是桂花楼我就不去。还是说我自己一个人去。」
阳菜子对苦著脸的和泉泽哼了哼。
北京烤鸭也好,鱼翅也好,她知道和泉泽昨晚吃的那一餐,丰盛到让他根本暂时不想再看见中华料理。那些香气排山倒海地窜进鼻腔,阳菜子却一口也吃不到,累积下的怨恨可是深得很。
和泉泽看著阳菜子不选一千日圆的商业午餐,而是单点乾烧虾仁与勾芡炒饭,再加上煎饺,他瞪大了眼睛。
「没想到你那么瘦,却这么会吃呢。」
「因为我昨晚没吃晚饭。」
「所以气色才这么差啊。不行哦,饭要好好吃啊。这里的糖醋里肌很好吃,要不要加点?」
「好。」
阳菜子之所以空腹,一部分是因为她睽违这么多年后,重拾了基础锻炼。
坐电车到公司需花三十分钟以上,这样的车程她改用跑步通勤;下班后前往健身房,用健身器材锻炼三十分钟,再游泳游个十公里;回家的那段路当然是跑步。从那天见了惣真之后,她就开始这么做。
不过五分钟。
虽说是全力冲刺,也只不过就赶了这么一点时间,她却气喘吁吁。这对阳菜子而言是意料之外的震撼,比起无法在时间内抵达约定地点,更让她感到屈辱。
说来也奇怪。她并不想成为什么忍者,所以封印了所有技能,也不再锻炼。在自己的选择下,这明明是理所当然的结果,她却不甘心本来能办到的事变成办不到。
「所以呢?你有什么事想找我商量?」
「咦?」
「没什么咦不咦的。你不是有话要说吗?不赶快说,饭就要吃完了哦。我可没有闲功夫还跟你优雅地享受饭后茶点。」
在没好气的阳菜子面前,店员送来了和泉泽帮忙点的芝麻球与杏仁豆腐。她其实也不是没有注意到,这样点下来也许比李桃庵的当季御膳还贵,但转念又想,反正这人是个少爷,便不客气地合掌开动。
「你说对了。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望月啊。」
「你想瞒吗?或者应该问,你动过想对谁隐瞒事情的念头吗?」
「啊哈哈,的确,我从以前就非常不善于说谎或者藏心事。」
「你不是当社长的料啊。令尊跟爷爷都很头痛吧。」
「嗯,我想也是。我要是勉强继承,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
昨晚和泉泽对于三井的提案有何感觉,她不清楚。说话的人始终是三井,森川则挑好时机附和,像是为了松懈和泉泽的警戒心。在这当中,和泉泽一直「嗯嗯」、「啊」、「是啊」净回些暧昧不明的答案。
唯独在听到「社长正在等候,我们换地方喝吧」的时候,他的声音一变,反问:「父亲知道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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