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3 学校的反击

因为兔子是我杀的嘛。」

  茉奈慢慢地开始瞄准萩原。他耳里传来掺杂著震动的刺耳声音。这声音代表她瞄准的是萩原的心脏。萩原不能一直线地往后退。他一边把笔记型电脑藏在胸前,一边往旁边移动。但是震动却一直持续著。他已经分不清楚那到底是智慧型手机的震动,还是自己心脏的鼓动。

  『萩原。』

  智慧型手机传出了一个声音。金刚的声音是从手机的沃克斯软体发出的。原来金刚带走了羽留奈的智慧型手机。

  『我拿到武器了。』

  萩原的视线并未从茉奈身上移开,但是眼神的焦点却往她背后看去。金刚已经抵达摆放著大型行李箱的地方。看起来是已经拿到武器了。

  『不过,这有点像个赌注。』

  「别管那么多了,动作快点。」

  已经是极限了。前园茉奈毫不客气地瞄准著萩原。剩下就是看她想开枪打哪里了。她正在等待萩原露出那么一丝破绽的时机。萩原站在她面前清清楚地感觉到,前园茉奈确实用这把枪杀了人。

  他远远地看见,从行李箱拿出来,不对,是从行李箱走出来的是一个少女。灿烂夺目地反射著阳光。那位色素浅薄的少女是──樱木环奈。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樱木环奈出现在这个场合?咲季背叛了他们吗?

  他看见金刚和环奈正彼此对望著。或许她就是咲季口中提过的金刚的另一把钥匙?咲季已经成功从环奈嘴里套出什么情报了吗?

  「萩原!」

  鸣美的声音让萩原一下回过神来。强烈的震动和声音让他身子晃了一晃。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愣愣地站在当场。

  茉奈对这声音产生反应,这次枪口对准了鸣美。

  「笨蛋!快退下!」

  在萩原正要扑上茉奈时,她又立刻将枪口指向萩原。

  「痛……」

  萩原按著腹部,痛到快昏了过去。突然的动作让他感到一阵强烈的疼痛。茉奈带著些许兴奋的视线看向萩原这副模样。她手里握有名为枪枝的主导权,正在欺凌弱者。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前园茉奈。在这座竞技场中,她褪去平日的面具,让大家看见了她真实的模样。

  她似乎注意到萩原腹部受伤这件事,茉奈开始变得十分具攻击性。一下忽然拉近距离,一下又把枪口朝向鸣美,净是做出一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行动。每当她这么做,萩原就被迫需要采取行动,伤口发出惨叫。衬衫早已染得一片通红,血也滴滴答答地落在地面上。

  「动作快点。」

  金刚到底在做什么?环奈都没动静吗……?

  萩原希望能再多争取一点时间,开始往厕所所在的建筑物靠近。萩原希望藉由和茉奈两人之间的障碍物多少避开射程。但这也不过是再多争取一点时间而已。若演变成持久战,输的一定是自己。萩原的意识已经开始朦胧了起来。

  忽然间,茉奈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在茉奈的视线前方看见了环奈。

  樱木环奈开始有动作了。她拖著行李箱往这边走了过来。这确实是一场赌注。玩家对玩家。但是,他无法判断樱木环奈接下来会有什么动作。这个众人平日就有所戒备的女同学,会在这个操场上采取什么样的行动呢?

  茉奈正在戒备当中。她的枪口依然对著萩原,开始确认环奈的状况。萩原的智型手机虽然还在强烈地震动著,不过他觉得好像稍稍弱了几分。操场上出现的变数,让数值开始混乱起来。

  樱木环奈停了下来。她将行李箱放在身前为盾,拔出手枪。

  ──太远了。

  对萩原来说这是一段令人绝望的距离。

  环奈把手肘搁在行李箱上,摆好开枪的姿势。枪口前端既不是朝著萩原,也不是朝著茉奈。射程范围可达的地方是厕所的墙壁。

  原来环奈选择了袖手旁观。被流放到混乱的校庭中的环奈为了自保而拔枪。

  但是那是为了她自己。虽然开枪射击造成这场混乱的元凶的茉奈,对环奈来说或许也是有利可图,但是坦白说那个距离是不可能打中的。

  环奈就这么举著枪,一动也不动。她发出的讯息内容是,一旦对我发动攻击,我便会还击。就这样。在操场的混乱平息之前,她选择了独善其身。

  「混帐……」

  萩原按著腹部,开始移动。

  茉奈确认环奈的动静,判断她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之后,再次往萩原身后追去。

  萩原为了逃离茉奈的枪口,往厕所靠近。当然他是不会走进厕所中的。身体摇摇晃晃的,他用手撑在墙上。用了最后一张王牌之后,自己居然成了待宰的羔羊。绝望的心情让他的体力逐渐流失。

  ──枪声。

  砰地一声,厕所墙壁裂了开来。萩原停下动作,僵在原地。他还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茉奈的子弹不可能打得到墙壁──是环奈开的枪。

  环奈瞄准萩原开了一枪。回头一看,只看到环奈一动也不动的模样。环奈持抢的手还放在行李箱上。

  即使没有击中,她开这枪的目的是为了让萩原陷入绝望。子弹很明显地打偏了,但确实是对准萩原心脏的高度。虽然这距离不可能命中,但子弹必定会射中某个地方──这是个简单明瞭的规则。

  茉奈整个人挡在萩原眼前,就这么举枪对著他。手机的震动停了下来。由于已进入明显可以命中的范围,「最佳射击」程式已放弃计算。刺耳的声音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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