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遭神速之剑斩首者将反射性地接住掉落的头颅,接著明白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随即瘫坐地上抱著头颅须命——那是备人剑术的精髓。
可是眼前却没有半个敌人抱著头颅。
(是在酒窖工作害感觉变钝了吗?不,这种事情绝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
那些家伙根本没看备人。他们不顾只身扑来的敌人,只是呆滞地注视著半空中,仍旧漫无目的地缓慢移动。
「你们在想什么?就算不动手,我也会宰了你们喔。」
这么宣告的同时,备人朝附近的猪人掷出苦无。
尽管苦无漂亮地命中了额头——敌人却没有因此倒下,依然若无其事地继续走著。
(为、为什么没死?)
备人横下心乱射手里剑,纯凭手感攻击敌人。
眉间、颈中、脑户、廉泉、命门、松风、雁下……尽管每一击都射中要害,他们却还是毫无反应。
(喂,我可是射中了要害啊!要无视也该适可而止吧!)
这些家伙不太对劲。彷佛不具备斗志与痛觉,甚至没有对于死亡的恐惧。
这可能是某种药物造成的催眠状态。曰本有罂粟或牵牛花等等效果相近的毒物存在,不过大陆上或许也有这类东西也不一定。
(虽然心里有点抗拒杀死毫不反抗的人……但我也是万般无奈啊。)
毕竟是自己主动挑起了战火,事到如今备人也无意收手。只要砍掉头就会停止动作。这样的话——乾脆砍到一只都不剩吧。
备人姑且先封印所有忍具,只用一把爱刀战斗。
紧接著,备人单方面的歼灭战开始了。
无论呼啸的白刃斩落多少头颅,刀身依然光洁明亮,锋利未减。备人的剑技并没有浅薄到会让刀身沾附血浆及油脂。
(状况不错。毋宁说跟塞尔公交手后一直都很顺。)
备人确认著身体的灵活度,同时毫不留情地把敌人的脖子砍成两截。为了体现自己的绰号,备人在每个敌人身上逐一试验『抱首』。
可是直到最后一只为止,亚人们都没有抱过自己的头颅。
「为什么擅自行动!你到底想怎样!」
几分钟后,备人带著严重的消化不良回来了。不过等著他的确实谬得的严厉斥责。
那个温和冷静的男人宛如烈火沙杀激动地瞪著这边。有别于那气势汹汹的态度。他不知为何面色铁青,呼吸乱得很不自然。
「不怎么样。身为士兵,我只是完成我份内的工作罢了。」
「亚人们并不会袭击过来!放著不管才是最好的!」
看到从平常的他无法联想的慌张模样,谬得队的士兵们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任谁都默不噤声地对副长投以困惑与不安的眼神。
「竟敢多事……要是激怒格尼西切的话,这种城市根本撑不了多久!你想破坏那托亚的和平吗!?」
「副长啊,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此时备人拔刀出鞘,并将刀锋对准了谬得。
副长立刻倒抽一口气,无奈地任凭他人灭自己的威风。看来他虽然擅长发动突袭,却不习惯应付的样子。
「只要不打倒【龙公】跟亚人,那托亚就不会有真正的安宁。我比你们要更瞭解龙人族。你以为敌人会大发慈悲放过这个城市吗?」
「那托亚、那托亚不会有事的!」
「为什么你能说得这么肯定?」
「闭嘴!你被开除了!不准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等谬得说完,老兵浑厚的嗓音就打断了他。
「小子,印象中你是前阵子来到这里的其中一位流亡者吧。」
身材壮硕的拜耳巴卡站在前面挡住了谬得。跟副长相反,他露出兴致盎然的笑容,一边摩娑著嘴边的胡子,一边低头看著备人。
「你叫什么名字?」
「备人。初次见面,拜耳巴卡团长。」
「老夫从瞭望台上看到刚才的战况了。竟然能在数分钟内歼灭近百只亚人,而且还砍下所有敌人的头颅……连老夫都看得吓呆了呢。」
「如果不是空著肚子,应该会更快结束。派我去打扫酒窖可说是最愚蠢的行为。」
「喔,像你这样的男人居然负责打杂?想必你一定觉得很不满吧。」
拜耳巴卡开心地呵呵笑了。
跟严肃的外表相反,这位老将似乎是个说得通的人。坚持奋战不耽溺和平的气概也让人心生好感。如果一开始被他选中的话,或许就能避免现在这种不得已的处境了。
「备人啊,老夫很欣赏你。如何?要不要来我队上?」
「咦?」
「我很欢迎你喔,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成为老夫的得力助手——」
「拜耳巴卡团长!不要拉拢我的士兵!」
不等拜耳巴卡说完,这回换谬得粗声粗气地打断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