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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梅儿啊,这件事你为何噤口不语?好歹我到今天为止一直都在骗你耶。」
「……关于谬得先生他们的事情,我无法责怪云雀小姐。」
梅儿老实地这么说完,云雀眯起双眼「喔?」了一声。
「当然,我知道背信者的存在,也明白过去他们的背叛毁灭了许多城镇。虽然这是我第一次实际见到背信者……但我也无法原谅谬得先生他们。」
在今天之前,他们把许多一无所知的人献给了格尼西切。
那托亚已经有大约三年不再遇袭。亚人平均每个月出现一次。粗略计算一下,至少有近四十位村民牺牲。
梅儿咬著嘴唇垂下了脸,不过云雀却乾脆地摇了摇头。
「话先说在前头,我根本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只是因为确认罪行之后就没用处了,我才顺手杀掉他们。如果谬得他们死了,【龙公】一定会有所行动。」
「可是这样那托亚会——」
「恐怕难逃一劫吧。不过我管不著就是了。」
「这真的——是你的真心话吗?」
「什么?」
这时,梅儿抬头直视著三公尺外的少女。
「你以前曾经帮助过扭伤脚的老人。」
「那又怎样?那不过是演技罢了。」
「我觉得当时好像看见了你这个人的本质。喂猫也是。我不认为小忍小杰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曾对老人投以慈爱的眼神。而且看到老人对军团深信不疑的态度时,她还不耐地说「这城市太不正常了」。
正因为当时的模样深深烙印在脑海中,梅儿才会来到这里。甚至不顾丈夫要求保持距离的忠告,手无寸铁地就来了。
「梅儿,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跟你之间的『友人游戏』已经结束了。老是执著于小忍的虚像可让人笑不出来啊。」
对方的抗拒让梅儿心口刺痛了一下。
「我之所以在餐厅表现出一如往常的态度,只是想观察你们会有何反应而已。反正格尼西切出现后就没那个必要了。」
「……的确,对云雀小姐而言,这或许是『友人游戏』也不一定。不过我不一样。我到现在还是很喜欢小忍小姐,也一直相信著当时的你。云雀小姐……一定不会对这个城市见死不救的。」
「愚蠢。我是来猎龙的。除此之外的事情我都没有兴趣。」
在不稳定的烛台火光下,少女们继续对话。
「不过,讨伐格尼西切形同于拯救那托亚。排除背信者也是,我总觉得云雀小姐的行动始终都是为了那托亚好。」
「我再说一次,别误会了。忍者不会在任务当中夹带私情。一旦构成阻碍,我们甚至连同胞都能毫不犹豫地杀掉——看了昨晚的我跟备人也知道吧。」
……那位备人今天并没有出现在餐厅里。谬得队似乎被解散并入了拜耳巴卡队,如今士兵们正为了人事异动忙得手忙脚乱。明明好不容易才当上了正规兵,这位少年真是有够不走运的。
「你也知道,我跟备人正在争夺下任首领的宝座。不过我跟那家伙的缘分没那么浅。对我而言,备人是不得不超越的障碍。外人不会瞭解我俩从小累积起来的爱恨情仇。」
「我明白。备人也是一提到你就变得很激动……我无法介入其中,也没那个打算。」
「聪明的抉择。敢介入就杀了你。无论妻子还是恋人,都不能干预这场竞争。」
「云雀小姐,你才不要误会了呢。」
听到梅儿强调著这么说,云雀轻轻地挑了挑眉。
「我今天不是以备人妻子的身分过来,而是以梅儿希奥妮的身分来跟你重新建立关系。」
「跟我,建立关系?」
「是的,就像你和备人积累了无数过往一样,我也想跟云雀小姐从头来过。」
面对首度流露困惑之色的云雀,梅儿又接著说:
「云雀小姐,你——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什么?」
「这就是我今天的来意。请好好考虑一下。」
「傻瓜,我可是备人的敌人喔。」
「备人的事情现在请先搁在一边,这是我跟云雀小姐的问题。再说,我的敌人是龙人跟亚人。」
知道她的真实身分是忍者时,梅儿固然受到了打击。不过在这同时,有件事也让梅儿感到安心。
……在昨晚的战斗中,云雀施展了跟备人一样的忍术。那是名叫「特异忍术」的术式化魔法能力,在日本也只有忍者才得以使用。
换句话说——云雀也是【龙落子】。
云雀与备人同为继承龙人王血脉之人。
说到隐藏真面目这点,自己也是半斤八两。不过在云雀面前或许就没必要隐瞒自己身为【龙落子】的事实了。
两人同样都是【龙落子】。此外,如果在小忍身上看见的本质也是云雀真实的样貌……
(我想跟她……变成真正的朋友。)
不顾屏息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