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如此发誓,令我开心得不能自已。
「我想要成为一个正义的小市民,我想和伙伴们在一起。」
他无法理解我的肺腑之言带有什么意思吧,社长并未立刻开口回覆。他碰触著自己的衣领,反覆搔抓著锁骨一带。
我们身旁有好几辆汽车通过。人们像是被巨大的车站大楼吸进去一般,发出著低吟声快速通过。我看向延伸至车站中央的道路,才发现原来这条大马路通往车站南口。几个小时前我利用它来逃离戴著头套的社长。
唉,这个人也是拚了命想阻止我啊。就像是伙伴一样,也像是江守一样。
抱歉,但我不值得你们守护。
「真不甘心……」武田社长颤抖著拳头,低声说道。「凭我阻止不了你吗……」
「你发现得太晚了……」
「你不打算自首吗?」
「对,我还需要逃一阵子。」
「我带你过去…………榎田阳人在稍微远离车站的一栋废弃大楼里。」
真想不到,我什么都还没有质问他,武田社长就自己告诉我了,而且还说要帮我带路。但我内心某处却感到放心。
我保持著警戒,解开了绑著社长的毛巾。
「我姑且先告诉你地址。用手机搜寻一下,你就知道在哪里了。」
社长交给我一张便条纸,然后便往从车站看是东边的方向走去了。明明说要带路却告知了地址一事,他并未告诉我个中理由。
我光明正大地边走边用手机确认著地址,发现穿过车站东公园是通往废弃大楼的捷径。社长似乎也明白这点,走进公园内。
车站东公园就像是一个被打造用来当作高架桥下空间的空地。北边有繁华闹区,南边有旅社街区,西边是小小的居酒屋区,东边什么也没有,只有这座纵长型的公园。傍晚时分还会有年轻人在这里溜滑板或打网球,不然就是舞蹈社在进行练习,但一到了晚上就没人了。他们会一整团往闹区的方向移动,理由是因为这里缺乏照明。两座网球场自不用说当然没有灯,综观整座公园也顶多只有两处灯火。闹区的灯光虽然会照到这里来,但实在太暗,无法尽情活动身体。
没有人会七晚八晚还跑到这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方来。只有几个游民在那边睡觉。
然而,却有将近二十名的群众手持凶器站在那儿。
五月十四日晚间十一点四十八分。
车站东公园意外地辽阔。里头有网球场、篮球场、槌球用的空地,还有办其他活动时会用到的户外石砖广场。
我跟在社长后面,走进公园里头的篮球场。我完全没有半分怀疑。横越这里确实是通往对面的捷径。这座场地是三对三斗牛用的半场,四周围绕著高耸的铁丝网。我很少到这里,下次和社员们一起来比赛或许也不错。再加上网球,来场混合赛。
态度如此悠哉是我的疏忽。
大概是躲在大楼后方等著,当我和社长走进球场的那一剎那,将近十名男子鱼贯地开门走了进来。当中也包含了攻击我的混混。当我心想不妙而反射性地想要回头走向进来的入口时,那里也聚集了几乎相同的人数。我被合计十八名的男女所包围了。
「武田社长,难不成你──」
「不这么做就阻止不了你。」
语毕,他轻轻推开了我,径自走向疑似同伙的男人们身旁。
看来我被陷害了。
毕竟要独自在这么狭窄的空间中对付十八个人,正面迎战必定落败,而能够逃跑的地方只有两扇小小的内开门。要突破如此密集的人群有多么困难很显而易见,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
我瞪了一眼包围我的那群人,说道:
「想不到这座城市里还有帮派……我都不晓得。」
我率直地告知感想,于是站在我正前方的社长露出疲惫的笑容。
「这不是那种危险的东西啦。街头帮派已经衰退了,这座城市也不例外。」
他的回答出乎我的意料。
说到出现在都市里的不良少年集团,我只想得到帮派。
「那不然是什么?」
「最接近的词汇是社团。你仔细看看,他们不光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吧?」
在他的催促之下我仔细地环顾了周遭,确实有几个人的外貌和我印象中的帮派分子不同。留著金发或剃了大光头,像是在街上袭击我的人,了不起只有一半。当中有穿著西装,看似上班族的中年人;也有穿著哥德萝莉装的少女。还有似乎是刚从补习班下课回家,穿著制服又背著大大的书包的国中生。方才在地下停车场遇到的男子也混在人群中,笑嘻嘻地站在那里。
这些群众,是由在这座城市任何角落出现都不奇怪的人物所组成的。
「他们是我、三泽及榎田花了两周,拚了命地找来的帮手。只是在网路或街上随意召集而来的集团,所以没有名字,我也不打算取名。」
「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阻止你啊,大村音彦。」
武田社长难过地说著。
「我事前已经从三泽和榎田那边听说了。你做得太过分了。竟然向国中生恐吓取财,多达三千零二十三万圆。这份重罪你应该要以死忏悔。所以我才会聚集了看似很可靠的人,也叫来了恶行恶状的人。今晚我一直都在和榎田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