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哥哥后头走了出去。
我慢了好几拍才自觉到,自己失去了双亲和好朋友。
我所剩下的,只有一名少年的手带给我的温暖。
如此回顾一番,看来我这个人似乎一直都是在某人的保护之下成长的。
可能我有这样的素质吧,一直活在庇护之下。
唉,真是没出息的少女呀。
真是凄惨呀。
就算到了十四岁也没改变,最后被同班同学给盯上。被盯上不是基于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大概像是体育祭时没能在接力赛跑中顺利交棒之类的。光是这样同学们就开始轻视我。简直像是被颁发了侮辱许可证一样,所有同学都在责备我。他们把营养午餐倒进我的书包里、拿剪刀把我的头发剪得乱七八糟,还把我换衣服的照片散布给整个年级的人。甚至有更直接的,拳打脚踢的暴力行为我也受过。
没错,所以我最讨厌这样的自己了──我打从心底期盼改变。
期望有一天,我能够靠自己的双脚迈进。
不需要其他人牺牲奉献,我也能够活下去。
有人非得需要我不可。
我开始如此期望了。
确定了我无可奈何地开始崩坏的现实的,意外地是一件幸福的事件。
那天的恐吓行为相当过火。北崎的心情好像很不好的样子。就为了付钱而陪大家去卡拉OK店的我,一首歌也没唱,静静地待在包厢一角。我已经不记得事情经过了,只记得大声嚷嚷的北崎朝我丢出玻璃杯。我的运动神经没有好到躲得开,于是凄惨地被砸到,受伤的头部都流血了。慌张起来的他们连忙把我赶出去,像是当作没这回事一样。
我隐藏著额头的伤从卡拉OK店夺门而出,在无计可施的状况下走到了地下道。我在这时为自己惨痛的遭遇泪流满面。这样子活著的自己,让我感到非常滑稽。
然而,随后我就邂逅了那女孩。
所有的齿轮都紧密咬合,并且进一步加速。
因为我遇见了榎田阳人。
所以,我期盼著「重获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