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吓事件会东窗事发,大致分为两种模式。除了被害者控诉,再来就是被害者为了筹钱采取的行动。既然身为被害者的三泽等人也成了加害者,那么事迹从他们口中泄漏出去的可能性就很低。而这些被害者并未出外扒窃,只有从斋藤由佳身上拿钱,如此一来犯罪果然不容易见光。究竟有多少人能够察觉,加害者和被害者携手合作共同隐匿秘密的恐吓行为呢?
三泽苦苦哀求道:
「我为我们对斋藤的所作所为道歉,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呀。我们没有错。所以拜托你和我们合作,一起打倒大村音彦!你就当作是拯救斋藤,帮帮我们!」
可是,尽管如此,我还是──
「……我早就知道了。」
「…………咦?」
「我是第二次听到你们的恶行了……」
我一鼓作气地逼近三泽身边,顺势一棍子扫在她的脸颊上。
「你们这些混蛋,全都给我淌著鲜血去死吧。」
她的身体轻易地倒向地面。她的头大概是破了,血花在空中飞舞。三泽靠到人在附近观看的安城,她发出了尖叫。
我让警棍在手上转了一圈,之后重新用双手握好。我的身体果然还是比较适应这种握法。
「啊,不管听几次都令人不快。感觉灵魂都被玷污了。这是第二次了,第二次了!北崎也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一字一句如出一辙!」
安城跳了起来,背对著我飞驰而去。但她的起步速度和我没得比。地面和鞋子响起摩擦声,我一口气靠近安城,然后狠狠地用警棍殴打她的侧腹。当她失去平衡时,我再从上段给她的肩膀一记攻击。
我并未继续保持警戒,而是立刻采取下一步行动。要把武道的规矩带进打架里都让我感到厌烦。
取而代之的是,我抓住跪地倒下的安城的脖子,拉向自己再以棍柄殴打她的鼻尖。慎重起见似的殴打了好几次。我第一次体验到什么叫作鼻子骨折的感觉。和敲碎蛋壳没有什么两样,意外地索然无味。
安城不再呻吟后,我放开她的脖子。她便像是断了线的傀儡般倒向地面。
于是我听见后方有人在大叫。是三泽。她一边惨叫,同时朝我袭击而来。不过这种破绽百出的舍身攻击,没有道理赢得过手持武器的人。我踏出一步,在远比她出拳的速度还快许多的状况下,施展一记正击面。警棍像是被吸进去似的刺中三泽的脑袋,她当场倒了下来。
「嗳……嗳……这是……怎样……」
头破血流的三泽哭著问道。
「榎田你要拯救斋藤对吧!怎么可以攻击伙伴呢!」
「你口中的『伙伴』真的包含斋藤由佳吗?」
你为了保护伙伴,恐吓勒索了斋藤由佳吧?
你为了拯救伙伴,强迫斋藤由佳说谎了吧?
你们殴打、要胁,不断从她身上强取豪夺。这样的你们,没有能够制裁大村音彦的正义。
「但我自有分寸,毕竟我也不是白痴。很简单,我会找机会帮你们叫救护车。要是有人问起,你们一定要指控是『被大村音彦打的』。」
这场作战就是如此,简单至极。
把罪行赖在大村音彦头上。一句话就足以说明的单纯计画。攻击北崎等人那时,我也对他们下了同样的命令。
「咦……?」
然而三泽似乎无法接受的样子。安城也按著鼻子,怯怯地看著我。
「为什么我们非得帮你不可……你这个叛徒……」
「那么,你们做出正确的指控又有什么价值?对你们有利吗?若是我遭到逮捕,我会一五一十地向警方供出你们恐吓的罪行。而且大村音彦也顶多只会被逮捕,他马上就会回到你们身边。在连我都与你们为敌的状态下。」
至少状况绝对不会好转,只是能够放逐原本站在自己这边的人罢了。而且还被抓著小辫子。
正因如此,我才笑得出来。
现况实在太过完美了──
「你们只要做出『是被大村音彦打伤』的控诉即可。北崎他们也选了相同的道路。如此一来,大村的罪就会变得更重,能够把他关进感化院很长一段时间。反之,若你们想指控『我打伤了你们』,我也会控诉你们的恐吓行为。当然,你们刚刚的证词我统统都录下来了。」
我用大拇指戳了戳收在胸前口袋里的手机。
「但你们放心吧……我会重挫大村音彦,就靠我一个人的力量让他迎向破灭。」
我暂且将警棍拋到空中再接住它,然后对三泽投以微笑。
三泽听到我的宣言放松了表情,露齿一笑。一直紧绷的双肩也放了下来。
然而当我再次双手握持警棍的瞬间,三泽的脸色唰地惨白一片。或许她发现我的提议带有什么样的意义了。
「你是开玩笑的吧……?」
「我很认真。我告诉你北崎他们的末路了吧?」
我稍稍挥动警棍,然后往三泽那边靠近一步。
「没错,你们别无选择,只有作证说『是被大村音彦打伤的』这条路。不论再怎么被我痛打,骨头断裂、鲜血狂喷、大哭大闹、在心底忏悔都一样。为了避免让自己的罪行曝光,你们不能指控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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