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至少恐吓是真的喽……?」
「啊──」
接著我才察觉自己的失态──我的回答成了导火线。
就在我为自己的愚蠢懊悔的瞬间,江守一个箭步跳向房门的方向。是打算逃到外面去吧。她踹飞垃圾桶,握住了门把。
不过,江守的体能没有赢过我的道理。我在她试图逃脱的瞬间抓住她上衣的下襬,硬生生将她拖回房间。
我们顺著劲头滑倒在房间中央。练习卷堆成的小山被撞崩,四处散落。
我以右手抓住挂在椅子上的连帽外套,使尽力气压向江守的嘴唇,塞进她嘴里。然后我以左手将她的脖子按在地上,随后直接骑在她身上。
江守好像在叫喊著什么,但她嘴里塞了衣服,我听不懂。
江守即使倒在地上也依然操作著手机。为了不被我发现,她用身体遮挡手机,拚命地移动手指企图报警。
真是大意不得的家伙。
我拿走江守的手机,然后丢在床上。
「抱歉……」我向动弹不得,只能在地上挣扎扭动的江守道歉。「要是我一开始就知道社群网站上面的发文,就不会向你求助了。你愿意相信这样的我,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背叛你啊。」
当我如此告知的瞬间,听见走廊有所动静,还有说话声。似乎是有人连忙赶过来的样子。
是江守的爸妈吗?但人数也太多了。
我凝视著用力开启的门扉,发现站在那儿的是熟悉的社员。他们是除了我和江守之外的田径社二年级成员,一共有六名。
社员们在狭窄的走廊上拚命推挤,以怒不可遏的眼神瞪视著我。
「大村……」
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社员终于开口。他是尾野,和我最要好的伙伴。
「你在做什么……快点放开江守。」
「……嗯,你说得对。」
我从江守身上离开,拉著她的手硬是将她拖起来。但茫然若失的江守走都走不稳。我轻轻推了她轻盈的身体,于是她走了几步后倒向尾野那边。
尾野温柔地接住了她。尾野见到江守没有外伤,表情放心地缓和下来后,随即怒目瞪视我。他的神情像是见到杀父仇人一样充满憎恨。
「大村,我问你,社群网站上的那段影片是真的吗?」
「……我不想回答。」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也不是没钱啊……」
「……你人很好。」
我感觉一切都完蛋了,不禁露出自嘲般的笑容。
「而且冷静又聪明,是个好朋友。所以我没办法跟你商量。」
因为他们一定无法理解我。
理解我这种堕落到极点的人。
「不说那个,武田社长有来吗?有他在的话就好办了。」
「……他没有来。」
「这样啊。那该怎么说才好呢?我……决定坦承说出真心话。」
当我自觉没有人站在我这边时,全身欲振乏力,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深深坐在桌前的椅子上。
尾野像是碰触玻璃工艺品般谨慎地让江守坐在地板上。其他社员则是保持沉默,静待我的发言。
所以,我一边听著时钟的滴答声,同时整理思绪。
为了让大家都能听清楚,我缓缓地一字一句开口说道:
「我说──大家可以忘掉这件事吗?」
「啥……?」
尾野的口中流泄出吐气般的声音。
剩下的社员也同样说出愕然的话语。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我知道这不可能。我也觉得很抱歉。不过这是最迅速的解决方式吧?榎田阳人就由我来阻止,拜托大家就装作什么都不晓得,今后一样和我和睦相处吧。求求你们了。这是我半分不假的真心话。」
「这还用说,当然没得商量啊……我们凭什么要和你这种恐吓犯……」
虽然现在才说有点晚,恐吓犯这个词真少听到呢。既然有纵火犯和强奸犯这样的名词,或许也有恐吓犯这种说法吧。
总之──
我为了找回自己的日常生活,接著继续说道:
「不过你们做得到吧。毕竟我们至今都处得很好不是吗?也有许多愉快的回忆。像是集训时大家明明累个半死,却天南地北地聊些蠢话聊到早上,结果被学长臭骂对吧?体育课跑马拉松的时候,要是输给足球社或棒球社的人就要表演才艺,我们也这样玩得很开心吧?只要你们对我恐吓国中生的可能性视而不见的话,快乐平稳的日常就会持续下去。这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吧?」
「就说……办不到了……」
「别妄下结论啦。目前为止大家不也都和恐吓犯很要好吗?所以不要轻易地说办不到嘛,很逊耶。」
「大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