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最终章 极限暗杀者

sp;「不管有什么苦衷,天底下没有父母会讨厌自己的小孩啦……应该吧。」我说了。

  「是吗……如果是就好了。」

  穗高学长转身靠在栏杆上,忧心忡忡地望着夕阳。

  「我也会一起去喔!」

  我冲动说了这样一句话,穗高学长把这件事告诉穗高学长的妈,这妈的反应大概是:「哎哟是喔,很好啊,就这么办。」然后二话不说就提供了穗高学长亲生爸的联络方式,于是在早春暖阳的某一天,我和穗高学长搭电车前往郊区,嗯,好像真的就这样一起去了,这部分就是靠冲动啦。

  「是说我一直觉得很奇怪,正常来说不管我妈赌运有多好,也不可能光靠打小钢珠来维持家计吧。原来我爸每个月都会转帐付赡养费,只是我妈每个月都会从中揩油就是了。」

  「哇咧……」

  原来穗高学长的妈一直跟穗高学长的亲生爸有联络,当穗高学长说不太敢自己一个人去找爸爸谈,这个妈一见机不可失,就立刻提供联络方法。

  「还有啊,要是伯父真的帮你筹到钱,也要提防伯母别把这笔钱也抢去了。」

  「嗯,得开个新的银行帐户。」

  我家说起来好像也不是很平常的家庭环境,但仔细想想长得这么大也没特别吃过多少苦,所以不禁要想真的多少要感恩的啦──。但是脑中突然浮现妈妈的骄傲样,我看还是先保留吧。是说妈妈赚钱还赚得不错,我没有为钱烦恼过就是了。

  「我之所以要考个外地的国立大学药学院,除了想说既然要考国立大学就该离乡背井,同时也是希望能早点离家。我妈毕竟是亲妈,不可能恨她入骨,但是也真的认为不能跟她一起住。那个人的个性打死都不会改,要是跟她住下去,我看哪天一切又要全泡汤了。」

  所以非逃不可。穗高学长如是说。我想应该真的是这么回事,我是这样想啦。

  「所以穗高学长,你要离开这个镇喽。」

  我实在很在意这件事情,我当然想为穗高学长加油,也希望他能够考上国立大学离家自立,但这么一来也真的是有点寂寞。

  「可是我们小时候,比方说念小学的时候,就已经是邻镇的不同学区啦。」

  「啊,这么说也是喔,当时骑脚踏车到不了的地方,感觉就是邻镇了。」

  「而且学区这个界限好神秘喔,明明没有画什么国界线的,但是感觉就真的过不去。上国中之后觉得范围是有扩大一点,可是还是会问说你哪个国中的?这样。这是一种归属感吗?」

  「有这回事?所以穗高学长也是会问人家你哪个国中的?」

  「没有啦,不是说我。」

  穗高学长慌张地笑笑,啊,感觉好久没见到正常运作的穗高学长了。没有融化也没被重力拖垮,有正常的穗高学长真放心,心灵平静。

  「上高中之后,大家都会多跑一些地方吧?只要是搭电车不用转车的地方,感觉就像自家后院一样了。大概连隔壁市也可以算在地这样。」

  「啊,这我应该懂。去远方旅行的时候啊,回程会有一种喔,到家了的感觉,这个感觉会出现得愈来愈早喔。」

  「对对对,所以我觉得在地的定义范围会愈来愈大,当我们成年之后,实际的活动范围还会更大,结果都只是自己的看法。或许再过一阵子,光是回到日本就觉得喔,到家了。」

  「等太空旅行成真,搞不好从火星回地球都会觉得喔,到家了。」

  「嗯,我想大概就这么回事吧。」

  穗高学长下了这样的结论,不对啊,我完全不懂这么回事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觉得,现在应该是没事了,这种事情就是看心情而已。聊着聊着我们来到目标车站,我和穗高学长下了车。

  「原来,他一直都住在搭电车一小时车程的地方啊。只要我想,随时都可以来见他。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想过呢?」

  穗高学长喃喃自语说,或许是自认自己的家庭不正常,无可奈何,所以一开始就放弃了吧。从来没想到的选项就不能去选,就等于没有这个选项,人不是一出生就会思考,连思考模式也是先借别人的来用,才能慢慢学习。

  「如果不是中萱你提醒我,我想也不会有今天,真的谢谢你了。」

  「……客气了。」

  空手上门拜访不太妥当,所以我们在站前蛋糕店买了点蛋糕。「要几人份?」店员问,「听说他已经再婚,有老婆了。」所以最少要四人分,但来都来了,买个七八块比较保险。我一手拿蛋糕盒一手拿手机看导航,在住宅区里漫步,途中穗高学长突然开口:「啊,我好像记得这里。」

  「这里转弯应该就是河岸公路。」

  「啊,真的。」

  「哎呀~好像很久以前来过这里,是什么时候啊?」

  学长边说边抓头,飘舞的发丝传出香皂味。穗高学长说他到这里就开始记得路,所以我关掉导航,在河堤边上走了一阵子,半途发现有一道很隐密的梯子,应该只有当地人才会注意,学长突然就走下楼梯。

  「我真的记得这里。」

  我们又走了一段,来到一栋昭和怀旧风味,有着蓝色屋顶的老宅,小归小但有个院子,这么说好像有点低级,但屋主看来应该会有个三百万,我也放心了些。玄关摆着许多精心照顾的盆栽,天气还算冷,但长寿花和雏菊花已经盛开了。门牌上写着追分。穗高学长按下对讲机,屋里有人大喊一声「来了~」,没用对讲机就直接拉开了玄关的拉门。有个比穗高学长矮小一些的阿伯跌跌撞撞地出门来笑着说:「哟,来得好啊。」感觉这人挺像穗高学长,我想,啊,原来这人就是穗高学长的亲生爸爸了。我是不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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