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异装新女星

嗯──主角应该是看得更开一点。卡夫卡是变成虫,结局很倒楣,但是这本书说没了影子无法融入人类社会,就干脆不要融入,独自做研究也过得不错,然后养只狗这样。」

  「喔,感觉不错呢。」

  「后半主角突然得到魔法鞋,可以自由往来世界各地,而且他是完全凭运气在中古市场买到魔法鞋,完全没有任何伏笔、说明跟解释。就好像买下来才发现竟然是魔法鞋呢!这样。现在要是写这种喜从天降的剧情一定会被读者骂,但现实不就是如此吗?完全没有伏笔,几乎是由运气与巧合来支配的。」

  看来他真的读得很熟,我只能没脑的答腔说:「哦哦──」

  「所以啦,人多少有点不一样的,怪怪的地方,人生也不至于走投无路,再来就靠运气与巧合,再加上个人的努力,总是柳暗花明又一村。」想必世上许多事情会在许多地方互相抵消,保持平衡吧。我只能佩服的一直露出:「哇──」的表情,闪亮亮男孩歪头问我:「啊你不是说你看过了?」

  「啊,嗯──我应该是有看过,但是只有隐约记得喜欢这本书,至于故事内容就不太记得了,这样。」

  「哇,那你一本书就可以享受很多次喽。」

  「对,就是这样,我这个人健忘,所以一本书读很多次还是好看,而且早知道好看,所以读了也不会后悔。」

  「啊,这我好像懂,记得一本书好看但是不太记得内容,这样最棒了。隐约记得内容的话,也不用读得太专心了。」

  「对对对,明明没读还是有在读,好像只是翻翻看看,所以手感跟携带方便性也很重要喔。」

  「这点就是这种薄文库书最棒了,而且老书的纸张日晒泛黄,只有边缘出现深色渐层,也是很漂亮。」

  「我懂,我超懂,最近的书都太白了,放个N年也会变成橘黄色吗?」

  「应该不会吧?感觉最近的纸张本身就不一样了。」

  「也是,我觉得文库书就是要边缘变成橘黄色才算完美说。」

  「就像葡萄酒,差不多可以开了的感觉。」

  结果我们在有点怪的点上聊开来,跟他人分享这种感想,可能还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一来总不好问说要出几万啊?现在要去宾馆吗?之类的,所以只好继续开心地聊些废话,而且愈聊愈起劲。

  「你这针织衫的线条真漂亮,吉丽丝朵?」「你还真懂这些啊。」「嗯,我多少懂一点。」「其实这不是我的,是我妈的,我妈整个就喜欢亮眼打扮,买的衣服我不太能穿,但是这件比较简单还不错,就借来穿穿。不过我其他衣服都是便宜货,这件太突兀了。」「也不错啊,这种稍微讲究的衣服配上其他普通的穿搭,随手搭来反而觉得你很会搭。」「什么很会搭啊。」大概就像这样,用词愈来愈随便,而且不经意就扬起嘴角。

  一回神,我竟然自在地盯着他的眼睛聊天,马后炮的想着喔这人长得还真清秀啊──齿列整齐又健康,整个人健全到像是健全的拟人化,左耳穿的耳环好像在凸显唯一的不健全,但感觉平衡点抓得很好。嗯──我感觉有点不妙喔──因为刚才我还一点食欲都没有呢。不对,蛋糕很好吃可是我不是说蛋糕,只是觉得聊得这么开心感觉不太妙,稍微想到一下穗高学长。脑内德国人正用德文七嘴八舌讲些什么,然后猛用啤酒杯敲桌,为什么德文听起来总是怒气冲冲?因为德国人真的很怒?

  不过怎么说呢?完全不管您是哪来的哪位呀?这些的就能聊得天南地北感觉还不错,对,聊了这么多,我们还不打算问彼此的姓名、年龄、职业等任何资讯。聊的话题完全没有建设性,完全是堆废话,我想聊废话就像浪费时间与金钱一样有它的乐趣在。就这么天南地北天花乱坠下来突然到了中午,想说附近座位开始有人坐了喔──结果三两下就客满,而且客群还真的都是街坊妈妈。只有我们两个显得比较突兀,然后开始有客人在外面排队,还有人想说排不到干脆改天再来这样,闪亮男孩对那客人说声:「不用,我们要走了。」就起身。这小子真是有够贴心,找不到什么好挑剔的。脑内德国人接连举牌给分,十分!十分!十分!看来应该可以夺得高分。于是我们离开蛋糕店,想说再来该怎么办呢──闪亮亮男孩却突然说:「啊,抱歉,我等等有工作。」没想到这么干脆。「如果是那件事,要不要把电话还是LINE给我?」「不了,我不太给人这些东西。」「啊,是喔,那改天有缘再见喽?」「是啊,有缘再相见。」他说完就真的干脆走人,只有挥一次手,头连回也不回。嗯──这个大挥空的感觉是怎样?十三个愤怒德国人同时摆出失望八字眉,耸肩摇头。嗯──真是的,这次打猎算失败,但是又不觉得懊恼,这样真的很不好。是说我也已经忘记他的长相了。

  事发之后隔天,星期一,秋高气爽到跟白痴一样,我照常发呆上学去,却发现气氛与平时有些不同。平时我进教室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就好像没有我这个人一样,今天却是四面八方的视线眼神射得我满头包。窝在教室角落的女生集团交头接耳,那交头接耳的内容似乎就是我,感觉大家都不时偷瞥我几眼。不禁要想是我太自恋了?但感觉起来真的很怪啊──突然小团体里面有个女生似乎下定决心走向我来。喔,怎样怎样,要来找我聊天?我脑袋超高速运算,模拟所有可能状况,结果飞来一句:「中萱同学,你认识烈指啊?」我真的一字一句都无法理解,只能直接回应一声:「嗄?」嗄?烈指是谁?是什么?人名吗?你又是谁?呃,记得好像是松川同学集团的一个,南瓜来着?就在我一头雾水的时候,又从大气圈外砸下来一句:「难道中萱同学也在当模特儿?」我完全没有头绪。哎,讲话是要按部就班的好吗?模特儿是怎样啦?怎么可能啦?你没看到我这混浊的土色渐层光环吗?

  「你昨天跟烈指走在一起对吧?」

  「啊,好像是有个陌生人来找我聊天……可是我不认识啊?」

  是说竟然被人看到?而且消息还传开了?这不太妙啊,早知如此,当时就算没有聊得很顺利,也应该把他给吃掉才能根绝后患,但是被人看到的时候就已经是危险状况啦,所以只能算马后炮。嗯──我是有在反省自己的粗心,但是南瓜完全无视我的反应,迳自说个不停。哎呀,仔细一瞧这不是南瓜吧?南瓜好像还在那边,一样是四个人在交头接耳,但是我面前这女生真的有点像南瓜。是说人们都这么大众脸,为什么大家都能分清楚还不会搞混?也罢,那你就算栉瓜吧。栉瓜其实不是小黄瓜,而是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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