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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把我当狗看。」
「是喔。」
「没人说我不吃啊。」
「是怎样啦。」
于是我拿着奶油饼干一下凑近凯贝尔鼻头一下又抽回,耍着它玩。除了讲话难听之外,它的反应就跟普通的狗一样,也不能说不可爱,但是讲话难听就全砸了。
「雨都不停说──」我说。「看天气预报,台风好像很快就要走了。」穗高学长说着拿出智慧手机打开像是气象图的东西给我看,但是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从这图去读取哪些资讯。不过既然穗高学长这么说,这图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刚搭上电车的一段时间,雨势还像是吵吵闹闹的嘉年华,但是愈往南走风雨愈小,转搭特快车的时候几乎只剩小雨。我们所在的地方阴阴暗暗,要去的远方却异常光明,真有些梦幻。
「好厉害,晴雨的界线一清二楚呢。」
「就好像穿过冥府迈向天堂一样。」
千万别回头,泽惠补上这句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心。再换搭一班普通电车,抵达海水浴场的时候台风已经过境,一片难以置信的蓝天,感觉夏天到了!这样。
「好棒喔──炎炎夏日的海水浴场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盛夏阳光发挥全力,沙滩表面很快就被晒干,蓝天!碧海!啊,应该是骗人的,感觉海好像没那么碧,但是太阳超闪耀!白色沙滩!几乎所有条件都完美了,却没有任何一个来玩水的客人,真是无比豪华的状况。不过海边的摊贩馆子也都没开,这也没办法。话说能抵达是很好,但是再来该怎么办?想着想着突然背后有家上了年纪的小店,正好喀啦啦地拉起铁门,然后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把有的没的商品摆到门口。正好有出租大阳伞,马上租一把。
「不可以下海里喔。」
「啊,果然不行?」
「不可以下去喔。」
虽然是一片蓝天,但毕竟台风刚过境,海相可说是惊滔又骇浪,不断打来高过穗高学长头顶的大浪,一下去可能转眼就被冲走。这下除非是传说中的冲浪好手,否则没人能轻易下海。
「下过雨后的海水较浊啦。」
「啊,你是说这个喔?」
如此这般,我们先试着在沙滩上立起大阳伞,既然不能下水也就没必要换泳装,我松了口气但也觉得有点遗憾。嗳,先不管我穿了好不好看,毕竟本来就买了可爱的泳装啊。话说回来因为如此这般,感觉现在也没其他事好做了。
「好棒喔──真的把海滩包下来了──」
「好像跑到新喀里多尼亚一样。」
「有像有像~不过我完全不知道新喀里多尼亚在哪。」
「我也不知道,连那是怎样的地方都不知道。」
我跟泽惠看着海,整个就是胡言乱语,我看着海突然想到:「……新喀里多尼亚的人每天都做些什么啊?」随口一问,穗高学长说:「不就是看海喽?」对喔,那我也来看海,大家来看海。
「……不会腻吗?」
「腻了。」泽惠说。「有点腻了。」穗高学长说。
「我去附近到处看看,身为魔法监督者,无论何时都必须保持警戒。」
「喔──快去快去。」
泽惠挥手赶走凯贝尔,它答答答地走向水边,没走几步突然奔跑起来,在水边追着退缩的浪头去,然后又被涌起的浪头赶回来,玩得真开心。
「它的习性整个就是狗,没事装得那么大牌是怎样?」
「它认为威严很重要啦。」
哪来的威严?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吗?它狗啊。「如果丢东西,它会捡回来吗?」穗高学长试着在附近捡支木棒,用力扔出去,果不其然凯贝尔就冲出去衔起来,然后超拼命地跑回穗高学长面前交棒。
「喔──好棒好棒。」
「哈、哈、哈、哈……」
「……」
「哈、哈、哈、哈……你不丢了?」
「你要我丢啊?」
「也不是特别要你丢。」
「那我不丢了。」
「所以你这种个性就叫妖孽。」
穗高学长又唰!地奋力扔出木棒,凯贝尔又咻!地奋力开跑,这游戏我看了一阵子,然后也看腻了。泽惠提议:「吃午餐如何?我有做便当来喔。」我说:「啊,我也有带来。」我们立刻把便当摆在地垫上。泽惠的便当以五彩缤纷的三明治为主,我的主食则是单调灰阶的饭团。
「来,便当有很多,穗高学长也请用吧。」
我说着从保温瓶倒了一杯焙茶给穗高学长,学长说:「你们两个真厉害,都会做菜啊。我妈是个不做饭的人,所以好久没吃到家常菜了。」听起来很佩服的样子。
「这样啊,那你平常都吃什么?」泽惠边问边把干狗粮倒进凯贝尔专用的餐盘里。
「吃什么?小鱼拌饭、生蛋拌饭之类的,然后还有牛排吧。」这什么极端选项?
「之前有段时间,全家收入只靠妈妈打小钢珠来赚,赢了就吃牛排,输了通常就没晚餐这样。」
「咦──真想不到你的生活这么困苦。」泽惠用不太礼貌的口气吓一跳,穗高学长则是若无其事地轻松回答:「因为我爸妈离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