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Onigiri暗杀者

msp; 老实说没怎么在想,应该说我觉得就算想了也没帮助。报警?警察帮得上什么忙?

  「联络伯母了没有?她现在不在家?」

  「啊──不行,应该这阵子都连络不上。」

  我可以从妈妈出门前丢下的金额,大致推断她离家的期间;这次似乎会比较长,而且每次打手机都是语音信箱。好吧,至少留个语音讯息。但是该说什么好?得意忘形猛吃男人,结果被坏人盯上有生命危险?跟妈妈这么说?是说现在也只能据实以告了。

  「搞不好对方就是看准阿梓的妈妈不在家,或许不是碰巧,是预谋喔。」

  但话说回来,杀了阿梓也没什么影响,看来真正的目标可能是那个炎之魔女?泽惠交叉双臂盘起腿,自己嘀咕着一些深奥的字句,这部分我就不太懂了。我吃着难得完美卷好的煎蛋皮,愣愣地看着对面的泽惠沉吟猛思考,结果泽惠又说:「你喔……」啊,是,对不起,我会好好想的。

  「阿梓该不会觉得死了没差吧?」

  「没有,没那种事。」

  但我多少动过相关的念头。好久以前我就已经看破,像我这种人天生就不可能装成普通人,还混在人类社会里过生活。撑过了今天还有明天,撑过了明天还有后天,一天撑过又一天,迟早会撑不住而垮掉,我们不可能把Jenga积木叠到无限高。

  「我说你啊。」

  泽惠啪!的一声两个巴掌夹住我的脸,凑上来死盯着我。

  「不管你是怎么生下来的,生都生了,不能不活喔。」

  「是。」

  「或许阿梓是社会威胁,但也是我的朋友。社会对我来说像浮云一样虚无飘渺,朋友重要多了。」

  「是。」

  「我有我的正义,会打倒我的敌人,但是被我打倒的敌人也有自己的正义。我们有彼此的苦衷,最后只分谁输谁赢而已,就这样。」

  「是。」

  我被泽惠死盯着,变成只能说是的机器,我想这也是一种魔法吧。

  「别输,加油,别管其他事。你还年轻,不要讲得好像历尽沧桑,吃尽苦头一样。打起精神,燃烧灵魂!」

  泽惠说完之后铿地跟我对撞额头,我只觉得痛,精神没有比较好,但或许有想说要好好处理这件事。至少在死之前不放弃活着了。至少目前没放弃。

  「那总之先给你这个。」

  泽惠把头上两条发束其中一条解开,将那红色大肠发圈给我,然后把头发重新绑成一束并解释说:「这是魔法护身符,可以稍微保护阿梓。」什么魔法护身符啊?

  「我就只能保护阿梓这么多,要是私心太重,我会被魔法给反噬,剩下的就靠你自己多加油啦。」

  「嗯,谢谢。」

  我的头发没有长到可以用发圈,所以将发圈套在左手腕上。泽惠的发圈有股淡淡的泽惠味,这股气味包围着我,感觉似乎真的有被保护到。然而即使魔法少女加持,又有恶劣金发庞克男要我的命,期末考还是会毫不留情地来访,我这人不算用功但多少会念点书,所以放学之后就到图书室准备考试。这时候穗高学长碰巧路过,问我后来还好吗?之类的,我就顺水推舟请他教我数学。

  「穗高学长好强喔,真是聪明。」

  「没有啦,我也算二年级了。」

  要是不懂一年级的课程那还得了?穗高学长苦笑说着,但真是如此吗?像我只要考完试,念过的东西就全部还给老师了。就好像印表机的暂存记忆体,印完就清空这样。我发现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低调朴素,只会设法完成眼前的任务,没什么长远的展望或规划。临阵磨枪,头痛医头,没有任何战术策略,就像一股脑儿往球冲过去的小学足球员。所以我无论多么努力,都无法将家里整理得干干净净。嗯──可是我自认很用心打扫的呢。结果我和穗高学长顺势对坐在桌子两头准备考试,图书室的桌子很大,距离感觉起来还不到亲密,而且好歹也是图书室,所以穗高学长理所当然不太说话。但我完全不觉得尴尬,穗高学长的沉默似乎默默接受了我,让我放心。我是还不到心跳加速爆表飞天!的境界,但可以感觉到心跳节奏比平时快一些,挺舒服的。我收集着各种小情报,例如他写笔记的手和指头的线条;笔记上的字迹不算特别漂亮,但很用心,挺迷人的;不懂的时候习惯用左手捏自己的脸颊,这么做让我觉得自己更懂穗高学长。是说我们两个至今的对话全部加起来,可能还写不满三张稿纸,我觉得自己更懂他,觉得他接受了我,可能全都是我错误的乐观猜测。乐观?对,乐观。我希望是这样子。一回神我发现自己手没在动,直盯着穗高学长的下巴瞧,他下巴的线条好漂亮喔。突然我们四目相接,我吓了一跳,这才发现我真的盯着穗高学长的下巴看了好久。

  「好吧,该回去了。」

  穗高学长啪的一声阖上笔记本,我心中擅自从「该回去了」里面读取「我们一起回去吧」的含意,也开始收拾东西。我俩一起离开图书室,并肩走到车站。这对一般健全的高中生来说,应该九成九九算是在交往吧?旁人看我们是不是像在交往?想到这里我突然注意起众人目光,举止也立刻诡异起来。

  「你果然会担心喔。」

  「呼嘿!」

  什么什么,我都被看穿了吗?超丢脸~~但穗高学长接着说:「就之前那个金发男。」啊,原来他以为我是害怕庞克男才会东张西望,了解。其实这个说法比较正常,是说我现在生命好像有危险喔?真是愈想愈气,可恨的庞克男!我愈来愈激动,穗高学长却说:「太危险了,我送你回家。」此时我心中所有裁判员一致翻盘说庞克男干得好!不对,仔细想想这一点也不好。

  回家路上的电车没什么人,所以我们并肩坐在座位上,穗高学长从书包里拿出iPod开始听音乐,啊──果然是这样──跟我没什么好聊的啦──正当我开始失望的

上一页目录+书签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