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文……」
好强烈的杀气……截至目前为止,面对过那么多场对人战斗的我,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强烈的杀意。
但他为何要杀气腾腾地瞪著我啊?
「你的所作所为!绝对不能原谅!」
「……你突然说这什么鬼话啊你?」
我有做什么坏事吗?
「好啦,要是问我对自己的恶行恶状是否心里有数……我也只能说多到数不清了。」
「真是的,最令人不甘心的一点,就是完全无法反驳呢。」
拉芙塔莉雅叹息著低喃了一声。又没关系,以前不那样做根本就活不下去啊。
「尚文大人就是正义,根本不会有什么恶行恶状。」
「这种说法我也无法认同啦……」
我稍微想了想亚朵拉的话,我那种『本大爷就是法律』的态度分明跟树一模一样嘛。
让我有点难以判断树现在到底是遭到诅咒侵蚀,或者只是本性外露。
「那我就直说了──听说你收购一大批奴隶,逼他们做苦工并没收了所有获利不是吗?」
「你讲那什么理所当然的话啊?」
奴隶的意义本来就是这样吧?
虽说支付薪水给劳工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奴隶不就是只要买断,往后就再也不必给付工资的劳动力吗?
当然啦,要是问我会不会对买卖人口的行为心生反感,我的答案是会,但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说得极端一点,所谓『奴隶』的定位,其实有点类似现代社会的吸尘器。
有人会说每天负责清扫垃圾的吸尘器很可怜吗?
奴隶就跟吸尘器及洗衣机一样,是方便的工具。
「那个拿弓的大哥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苦工……?盾牌大哥有做得那么绝吗?」
「他只会下达不超出我们能力范围的命令啊?倒不如说,每次都安排恰到好处的工作量吧。」
扮演冒牌观众的奴隶们,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话说大哥做的那道叫爆米花的料理超好吃的说──!」
基尔在观众席上,大口吃著我为了呼应观赛气氛制作的爆米花。
那又不是多好吃的东西。
「等这边结束后,要陪我们一起玩唷──」
「陪我们玩──!」
……真是够了,你们会害我分心耶!通通给我闭嘴啦!
「哎呀,看来大家对小尚文都心服口服呢!。」
莎迪娜你这虎鲸女,挑这种场合胡扯什么!
「村里的孩子们都很开心──」
「我家主人说村庄里的人虽然身为奴隶,但是都很开心地从事这份工作喔。」
塞茵及身为她眷族的布偶在一旁陈述感想。
在意的话就输了!
「营造出他们乐于工作的假象,那才是如假包换的邪恶行径!我听说了!你为病弱的妹妹提供高价的药物,作为代价强迫她大哥做苦工!那可是麦蒂公主原本试图解救的奴隶啊!」
「那个贱货会出手救人才怪!」
我反射性地发出怒吼,但是我并没有说错。
那个女人绝对不会做什么好事──这一点我可以断定。
「那位贱货指的是哪一位呢?尚文大人,除了我们以外,您还帮助过其他兄妹吗?」
「不,他讲的就是你啦!」
恐怕就是指在我旁边一脸纳闷的这家伙和她大哥没错。
虽不知是从哪收集到的情报,但他居然信口开河。
贱货会帮助亚人?就算发生天变地异也绝不可能。
等等,贱货!?
「喂,树!你刚才有提到贱货的名字对不对?为什么会在此时提到她啊!」
事情的原委不得而知。
不对,难不成是贱货躲在树的背后暗中搞鬼?
然而,树似乎无意理会我的发言,只是口若悬河地继续指控我:
「你甚至还拿药卖给有钱的贵族,却从来没施舍过贫困的民众不是吗!?」
他是在说我经商的过程吗?
不对,应该是指过去……我以神鸟圣人的身分,跑遍梅洛马格境内之时的事吧?
「我又不是圣贤。既然要做生意,想也知道绝不可能把东西卖给没钱的家伙嘛。」
他是在说以前那群跑到我面前、摆出高姿态说希望我提供药剂的家伙吗?
「听说那个邪恶的贵族好不容易快要病逝,却因盾之勇者出手干涉,而造成民众无法一吐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