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诅咒啊。」
急忙赶回村子的我,赶紧找治疗师前来诊治受我拖累而遭到黑色火焰纹身的拉芙塔莉雅。
「而且还是相当强力的诅咒。山上那头巨龙尸体真的带有如此凶猛的诅咒吗?」
「呃……不……那个,」
我顿时支吾其词,不晓得是否该坦承其实是我所造成的伤害。
「是的。我不小心沾到巨龙的腐肉,结果就受了这么严重的烫伤及……」
拉芙塔莉雅笑着对我使了个『别说』的眼神。
「真的没办法处理吗?要我付多少治疗费都没问题。」
拉芙塔莉雅也是女孩子,身上如果留着这种如同黑色胎记的痕迹,除了引人注目之外,她也会感到很困扰吧。
「倒也不是无法处理啦……」
治疗师回到还在进行调和作业的房间,拿了一罐装有透明液体的瓶子回来。
「由于这诅咒相当凶猛,连我也不晓得是否有办法立刻痊愈……」
「这是什么东西?」
「圣水。圣洁之力乃是驱除诅咒的最佳手段……」
「这样啊。」
愤怒之盾造成的伤势,还附带妨碍伤势复原的诅咒效果吗?
那项技能非常危险。非但敌我不分,甚至还具有波及己方同伴的反击效果。
再加上我检视盾牌的技能树时,发现能力解放居然完全没有任何进展。
虽然使用时间并不长,但我不绝对能解放那面盾牌。内心浮现出一股近似预感的念头。
「将圣水倒在绷带上……」
治疗师拿起吸收了圣水的绷带,在拉芙塔莉雅身上留有黑色疤痕的部位进行包扎。
「很抱歉,现在只能准备这种简便的治疗手法。假使可以的话,请使用大都会区的教会所制作的强力圣水。」
「大概得花多少时间才能康复?」
「坦白讲……这是相当凶猛的诅咒。能否解开还是未知数……再加上是龙所施加的话……」
其实是我干的好事……这真的足以令人相信是龙所造成的强力诅咒吗?
「对了,药还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完成?」
「基本上,已经做出少许成品了。圣人大人,请您拯救饱受病痛折磨的人们。」
「嗯。」
我把拉芙塔莉雅留在治疗师的房间,带着药品前往收容病人的建筑物。
真不愧是专业人士调制的药品,彻底根绝了连治疗药都治不好的疾病。
见到病人们安稳地入睡,我总算松了口大气。
……我渴望拥有就算不依靠那种危险盾牌也无妨的力量。
包含拯救他人脱离病痛折磨在内,我恨透了自己的无力。
虽然这次菲洛没事,但总有一天她会碰到无法全身而退的状况。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眼前消失,我的思绪瞬间陷入一片空白。
我时常在想,这里并不是游戏中的世界。
人死不能复生。望向隔离设施后方墓园的我如此心想。
正因为被背叛过、被欺骗过——为了避免失去这些愿意相信我的人,我盼望自己能好好守护他们。
我回到治疗师的房间,对用绷带包扎住黑疤部位的拉芙塔莉雅道歉。
「真对不起。」
「没关系。」
「但……」
「我——比较害怕尚文大人就此离我们远去。」
「咦?」
「那股力量,会将尚文大人带往某个遥不可及的地方。当时我心有所感,因此只要能成功拦阻尚文大人,这点伤痕根本算不了什么。」
浮现在拉芙塔莉雅脸上的微笑神情,深深地扎入我的心房。
我绝对要全力守护她。同时再次下定决心,绝不能输给那块盾牌。
另外……我也记住了原本想要逃避,为了避免失去而打算退缩,结果反而得不偿失的恐惧。
「拉芙塔莉雅……你就是因为害怕事态会演变成那样,才选择主动出击对吧?」
「咦……?」
「在对上僵尸龙之时,我下令撤退。但那么做根本无法保护你们。」
我做出错误的选择。一味守护、一味逃避是不行的。
除了守护之外,我一无是处。
但也因为如此,除了守护同伴之外,为了避免失去事物,我非得要求同伴挺身击败敌人不可。
我的逃避心态正是造就这种事态的主因。
「不是的!是我……我以协助尚文大人,以及满足自身欲望为藉口,鲁莽地强出头罢了。」
拉芙塔莉雅语气激动地打断了我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