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他在格拉斯顿伯里所发现的,不是血,而是水。”
“你说水?”
口气似乎带着意外,阿修莱看向西蒙的丹凤眼眯的更加细了。
“为什么,你会知道?”
“谁知道呢。只不过是,某人告诉过我哟。关于虚伪的荣光和红色的水之间的关系。”
“红色的水——”
“那个人和我说,一片红色的水扩散开之前有个站着的男人。一开始我还不懂那是什么意思,但是在我试着结合格拉斯顿伯里思考时,这才灵光乍现。”
“红色的水,格拉斯顿伯里……”
阿修莱重新重复了一次,随后像是安心了下来,说道。
“确实,是有啊。而且还是”
粗暴的把青黑色头发向上梳去后,他继续说道。
“治愈之水——。”
3
“指引我吧,仁慈的主哟,我,现在被黑暗包围着,……夜的黑暗,愈来愈深,我,离睡床尚远——”
把词中的故乡换成了睡床,阿修莱口中唱出了纽曼的诗歌。不过,完全不同于诗歌本来唱诵的信仰心,他只不过是在为现在的这个情况而感叹而已。
“光辉的主哟,你仅肯为我照亮前一步的吗?”
走在前面的西蒙,一边将手中握着手电筒照向黑暗深处,一边回应他。似乎在为前进方向纠结着,看样子他也没啥想寻求神之路的打算。追着他背影的悠里,听着前后两人一来一往的互动,心中暗暗想着西蒙简直就是他口中的[光辉的主]。要说为什么的话,那是因为即使是在这黑暗中,西蒙淡金色的头发都微微泛着白光,在不经意间引导着他们。
虽然西蒙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但阿修莱妥妥的是因为意识到了这点,才会满心嫌弃。
被西蒙开的飞快的车上载着阿修莱和悠里,他们最终抵达的地点是,距离他们学校不到15分钟车程的地方,旧时的圣地,格拉斯顿伯里。在围绕着隆起的小丘而建的街道的西侧的远处,他们在顶着被称为米迦勒塔的建筑物的小山附近下车后,开始徒步赶路。
目标是Chalice Well(圣杯井)。
小山的山麓里随处可见的山泉所滋养出的绿意丰富的乐园,是环绕着作为治愈地点而驰名的泉水所建成的花园。
车里,在从西蒙口中得知了目的地后,悠里回顾着记忆说道。
“但是,我记得,要进去那里的话需要经过入口吧……”
然而,“是这样吗?”西蒙和阿修莱都给出了毫不在意的回答。
先不提阿修莱的心不在焉,让他在意的是明明是他们两人去散过好多次步的地方,西蒙却一副冷淡的样子。在这个时间入口还开着,他不会真是这么想的吧——。
不过和悠里的杞人忧天完全不同,在到达后,他们就像完全没有看到入口一样,轻轻松松的爬过了门,一下子达成了对笼罩着繁茂树影的园内的入侵。
在惊呆了的悠里慌忙站起身后,他们以深处的泉水为目标,迈开了步子。
被白天的降雪所洗涤过的大气带着让人冻结的寒气。走在两人中间,悠里向双手上哈着气,一边温暖着冻僵了的手,一边前进着。
白天里,这个有着能够取悦观者的在冬天也绿意不绝的美丽自然和连人心都能浸润的滋养庭院的山泉的地方,在冬夜展现出了完全不一样的面容。
在相互交织的树木们的覆盖下,即使连微明的星光也会在抵达地面之前消失。枝丫在黑暗中孕育了更加漆黑的黑暗,在阵风的晃动下异形的影子舞动着。浅溪发出了就像是已知自己将死的女人的哭泣声那般不吉的抽泣声,从低矮灌木丛里传来的小动物踩踏枯叶的声音恫吓着他们。
要说唯一的救赎的话,就是他们看见的浮现在黑暗中的花白的石板吧。他们艰难的穿越过了王庭,来到了庭院的最深处,被深井所守护着的泉水的水源地。
周围灌木的影子的覆盖下,被建成圆形的石壁的包围中,存在的那个井口。
由制成几何学的纹样的精铁装饰的槠木盖子,在西蒙手中的手电筒的亮光下浮现了出来。
“鱼之器(vesica piscis)——”
冻人的寒冷把呼出的气染得雪白,阿修莱呢喃道。
在拉丁语中被如此称作的椭圆——两个圆的圆周各自通过对方圆心,这么重合成的椭圆自古就用作标识神圣土地的形状。
贯通那个椭圆的是,沾满血的枪。据说是马里亚太的约瑟把圣杯带到此地的那个传说中所说的贯穿了耶稣的枪。
很多人说,圣杯,经由约瑟之手沉入了这汪泉水之中。
“据说提供了这个盖子的人,是二十世纪初时大名鼎鼎的建筑家Frederick Bligh Bond。”
“邦德(Bond)?”
在对这个名字有印象的悠里努力回想时,瞄到这一幕的阿修莱提示道。
“就是写那本书的男人哟。”
“啊”这下,悠里啊了一声后,拍了下手。
“是靠自动书记进行格拉斯顿伯里发掘的,那个邦德?”
听到悠里的反问后,西蒙立马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