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西多那双在镜片后明暗不定的眼睛,西蒙突然请辞。
“我们差不多该告辞了。这个时期,寮那边也有很多事要忙……”
就在西蒙转身想催促悠里离开时,“我知道了”刚刚还在沉思的悠里打了一下响指,叫出了声。
这个瞬间,西蒙脑海里出现的是,那个传说曾大叫着从浴场里裸奔出来的数学家阿基米德。虽然他的那个发现是影响后世的伟大发现,但现在的状况下,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黑尔斯,是阿修莱迷迷糊糊的时候说的那个——”
“没错。之后阿修莱有说关什么关于那个的话么?”
“没。”
悠里摇了摇头,反问道。
“马克西多老师,你知道么。那个,你刚刚好像,说道圣血什么的?”
“还好吧。”
马克西多暧昧的点了点头,用打趣一般的视线看向西蒙。
“不过,贝鲁杰似乎之后有什么急事吧?”
这时悠里才后知后觉的抬头看向一边站着的西蒙。
“莫非是,执行部?”
“不是。”
西蒙否定了,“但是,我们两也不能一直就这么躲在这儿吧?”他又催促悠里。
听他这么说,“啊啊,也是。”悠里看了看时钟,遗憾的说道。随后他交替看了看马克西多和西蒙。似乎是放弃了,又像是下了决心,“最后,就十分钟。”他双手合十,对着西蒙弯腰拜托到。
其实西蒙真正在意的不是时间的问题。“好吧”最后他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妥协了。他想都没想过竟然会在这种地方和阿修莱扯上关系,果然和他想的一样,马克西多是个让人看不透的男人。
事已至此,还是尽快把这个话题结束掉吧,西蒙这么想着便自己起了头。
“你说的,黑尔斯的圣血是?”
“是以前,中世纪末的时候,坐落在格洛斯特郡的黑尔斯修道院所持有的圣遗物哟。”
马克西多似乎并不打算继续刺激西蒙,按照他的要求一五一十的继续说明道。
“和其他大多数修道院一样,黑尔斯也在亨利八世时代被摧毁了,现在只剩下一个废墟。但那里似乎曾经聚集过大量的巡礼者。很多史书上并没有记载它是西多会派系的修道院,上面记载的只是在十三世纪时那里有让修道院繁荣起来的基督教的至宝。然后,那个至宝就是被称为[圣血]的圣遗物。和那个名字一样,据说是个装有耶稣血的小瓶。”
“耶稣血?”
和惊讶的悠里不同,西蒙则一脸冷漠。
“这种故事很常见啊,我记得布鲁日大教堂也说自己保藏着耶路撒冷的博杜安二世赐予佛兰德伯爵的从圣坟墓教会获得[耶稣血]哟。如果,在欧洲找一圈的话,类似的圣遗物大概会堆成山吧。况且,当时的耶稣血就像是现在的奇迹之水一样,可以说是耶路撒冷人气最高的土特产吧。”
“嗯,大概是吧。说起那是第二次十字军东征啊。现在这个可是比它年代更靠后,大概是第五次或者第六次吧,还没有确定下来,根据林肯的格罗斯泰特教司所说的,这似乎是耶路撒冷的大主教送给亨利三世的东西。约瑟家代代相传的装有耶稣血和汗的小瓶一共有两个。其一就是由他的儿子埃德蒙送给黑尔斯的这个。”
“原来如此。说起约瑟家的话,应该就是那个在耶稣死后,建起了圣坟墓安置耶稣遗体的那个亚利马太的约瑟的家族吧。”
说完,西蒙思考了起来。
“——亚利马太的约瑟吗。”
听到西蒙这么嘀咕道,马克西多青紫色的眼睛发光了。
不知道是不是意识到了这点,两人的立场似乎和之前翻转了,西蒙脸上露出了游刃有余的优雅微笑,他对马克西多说道。
“所以呢,我可是懂了哟。你会说起那个你实际上提都不想提的阿修莱的理由。”
听到他这么说,马克西多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投降的姿势。
“没什么,被看出来也没关系,我本来就没打算向你隐瞒什么啊。只是,我本以为贝鲁杰你对这些没什么兴趣而已。”
“但是”,他转向悠里,继续说道。
“对悠里来说,这些事说不定哪一天会帮到他,所以我才想把这些告诉你,仅此而已。”
在来自眯起的水色眼睛的冰冷的注视下,马克西多也毫不示弱的回视。
“当然,这会让贝鲁杰你觉得不舒服一事,我也是十分清楚的哟。”
5
临近圣尼可拉斯日的周日。
距离中午还有很长时间,悠里的房门被敲响了,是西蒙来看他的情况。
本来面朝书桌的悠里招呼打到一半,西蒙便走进了房间。看到西蒙已经是一手拿着外套,做好出门准备的样子,“咦,已经这个时间了么?”悠里手忙脚乱起来。
“没关系,不用急哟。乘下班巴士我无所谓。”
把博柏利的大衣挂在沙发背上,走来的西蒙身上穿着有领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色调搭配平衡、看上去很舒适的胭脂色毛衣。看到那休闲中又能感到扑面而来的高雅的品味的样子,悠里不禁站在抽屉前犹豫起来。
到最后他急急忙忙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