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中层层筛选出来的代表们。得到特别允许能穿上彩色背心的这个特权阶级里,从这期开始也包括了西蒙。
在悠里他们在西蒙房里悠闲度日时,传来了执行部的召集令,悠里就此告别了西蒙的房间。经过思考,他又向医务室走去。
在通向校舍的路上,走过眼镜桥后再向前走一会,遇到小道后向左。小道尽头有着炼瓦风格、墙壁尚新的建筑就是学生会馆。
马克西多常驻的医务室就在学生会馆的一角。
走进大门,悠里斜眼看着在右手边的那个热闹的自助食堂,径直走在有白色天花板的长长的走廊上。这是一条悠里常走的路。
但是,在第一个转角的更里面的转角深处,那个一直很安静的学生会馆的内部走廊里,今天却变得很喧闹。
(难道,在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吗?)
变得有些不安,悠里加快了前进的脚步。抵达医务室的时候就看见里面挤着几个他不认识的学生,马克西多正忙于对应他们。
和前日晚上不同,长长的青银色头发被分成了三股,编成了麻花辫的样子,此时的他双手插在白衣的口袋里站着,那个站姿还散发着几分威严。要是他没有开口的话,那个样子倒是很符合他那能干的医师或者德鲁伊教神官的身份。
悠里还在观察情况的时候,在医务室里的学生,一个接着一个的转过头来。悠里察觉到他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带着险恶的光芒,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两、三步。
看起来,他们全部都是仰慕着阿修莱的下级生。他们把慰问品抱在胸前,其中一个人又蹭的一下转过头,气势汹汹的瞪着马克西多。
“我们如果不行的话,你不会想说那个人就行吧?”
马克西多动作夸张的叹了口气。
“他,不一样哟。他很熟悉药草,还时不时来协助我的工作。而且,我刚刚就一直在说,只是来探病的话没什么关系。但要是你们在旁边吵吵闹闹的话,我会很困扰哟。这里的病人,又不是只有阿修莱一个人。”
听到这话,他们渐渐围聚到窗边。
他们站在躺着的阿修莱身边,一个接着一个的伸手抚摸着阿修莱的脸颊,他们的气势似乎在宣言着让睡美人苏醒的人一定是自己那样。无论谁的脸上都带着毋庸置疑的认真,这时悠里才深刻的认识到阿修莱的人气究竟有多高。
进入室内就一直在旁观的悠里,在看到站在桌边的马克西多向自己招手时,他饶过床铺,来到窗边。
虽然此时的时间才下午三点半,太阳的位置已经接近西沉了。大概用不了一小时,就会到黄昏吧。晚秋的凉风中,药草们叶子上的颜色都几近褪去,在庭院里寂寞的摇曳,抒发着无声的叹息。
“唉,真是输给他们了。为什么那个男人会这么受欢迎啊。”
看到马克西多微微摇着头,打心底里觉得不可思议的样子,悠里露出了有些滑稽的笑容。
“事实上,阿修莱的人气说不定比西蒙都高呢。”
听到悠里的话,眼镜背后那双带着倦意的眼睛睁了开来,青紫色的眼中透露着难以置信的神情看着悠里。过了一会,他似乎放弃了,“的确”,带着无奈他继续说道。
“恶人当道啊。这都是通往天国的太窄的错。就像是要让骆驼通过针孔那样,现实主义的人马上就会放弃。真是的,耶稣那家伙,也是真会说一下无聊的话啊。”
不亏是德鲁伊教的神官,能说出这么过激的发言。之后悠里把这句话说给西蒙听的时候,“还真是让人头疼呢。”法国贵族的末裔一边摇着头一边反驳他的话。西蒙是这么说的,马克西多的想法完全反了。那句话是说行善之难就像通过狭窄的门那样,而不是指天国的门被特意做的很窄。
但是此时的悠里还没法回答马克西多的这句话。
“弗拉基米尔说过,喜欢阿修莱,就像是如履薄冰那样的感觉。”
“伊万·弗拉基米尔么。比喻的还真是巧妙呢。不过,一想到那些孩子们都和阿修莱发生过肉体关系,我还是觉得有些脊背发凉。”
马克西多突然用认真的口气说话了,悠里觉得有些意外,他抬起头看着马克西多的侧脸。比预想中还要认真的表情,悠里觉得自己似乎窥见了作为校医的马克西多的本性中的一角。
现在想起来,因为自己见到的大多数是马克西多和阿修莱、西蒙他们的对峙,所以自己才会觉得马克西多老是做些不符合自己校医身份的言行吧。仔细想一下的话,他对维多利亚寮的问题诸多的新入生,贝伦德等人还是关照颇多,大概都能把他归于理想的教师那一类吧。虽然他是个谜团诸多的人,但从本性来说应该是个好人。
悠里把视线从马克西多的脸上移开,重新看向室内,说道。
“……那个,大概是你杞人忧天了吧。”
这次轮到马克西多低下头看着摇着头的悠里的脸了。
“是怎么回事?”
“嘛,虽然真相不去问阿修莱的话就不知道,而且还有几个人,真的和他发生过肉体关系的学生存在。”
实际上,悠里还正巧撞见过现场,那时的事现在回想起来还都觉得尴尬。
“但是,阿修莱那人还是相当小心的,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做那些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的事吧。”
悠里把食指按在太阳穴,努力的考虑着说明用的语句,说道。
“虽然他常被说是以貌取人,或者选人只看容姿,但是我倒是觉得,他更多是看对方的性质? 看对方的内在,慎重的选择对象。只选那些头脑非常好、小心谨慎的、……不会把心情轻易暴露出来、处事精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