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说看到休·阿达姆斯幽灵的人是第二学年学生代表的艾玛索。他是阿达姆斯恋人迈克尔·桑达斯的朋友,而且他现在的床位还是阿达姆斯以前睡的床位,他和阿达姆斯可以说因缘颇深。”
听到这里,弗拉基米尔吹了长长的一声口哨。就是说,这个传闻的出处简直无懈可击。这样的男人那儿流出的话,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有可信度然后流传开吧。
“以你个人来说,你和艾玛索熟悉么?”
西蒙发问。
“不怎么熟,总的来说,一般吧。我和他毕竟是同学年,说不定以前和他聊过一两句吧。”
“这样啊。那么,从你角度来看,你怎么考虑这事?”
“诶?”
被西蒙澄澈的水色眼睛注视着,方才还只是默默报告着结果的塞耶斯动摇了。想到自己尊敬的上级生正在询问自己的见解,他白皙的肌肤突然染上了红色。
“诶,我觉得啊。”
像是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先吸了一口气,把刚刚闭上的眼睛睁开后,直视着西蒙开口道。
“艾玛索的脑袋很好,却有些难懂的地方,平时还会没事做些恶作剧。估计也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才会这样做的吧,但是……。”
“但是?”
似乎是鼓励他继续说下去,西蒙重复了这两个字。
“不是。只是因为我觉得我还不清楚各位监督生对这件事的看法,所以有些难说出口。”
“没关系哟。你只要把你想的说出来就行了。”
“啊啊,好的。”
塞耶斯含含糊糊的点了一下头,环顾了一下周围正在看着自己的其他监督生。嘟囔了一句。
“什么啊。原来佛达姆不在啊。”
“悠里不在的话,会有什么问题么?”
不会听漏任何细微声音的西蒙微微眯起眼,用柔和的语调发问。
“啊,不是那样。只是,让我比较在意,竟然只有他一个人不在呢。让我觉得他是被特殊对待的。”
塞耶斯正打算尽情抒发平时积累的不满时,却收到了意想不到的反问。
“难道,不行么?”
发出尖锐回应的人是弗拉基米尔。从他不会让西蒙先说这种话这一点来看,简直可以说是精彩的团队合作。
刚打算弹劾监督生们对悠里表现出的特殊对待的塞耶斯也因为他这种光明正大承认的回答一时语塞。
“但,但是,佛达姆他也是监督生的一员啊,他也必须承担起监督生的义务,不然……”
“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出请上去有些傻的话的人是橄榄队的知名选手马克·德拉。
“你说悠里他没有尽到监督生的义务么?”
“至少在我看来,他总是在让别人监督生帮他收拾栏摊子。”
“你这家伙——!”
“暂停暂停”探身制止了准备吵架的德拉,罗伯特收起之前悠闲的口气,如此说道。
“即使是监督生,也是会有自己私人的问题的啊。伙伴出了事,大家相互帮助有什么不好的么?”
“嘛,话虽这么说。”
塞耶斯含含糊糊的说着。已经没有偏激想法的他也正在为刚刚自己出格的言行反省。
“看来塞耶斯还在介意之前发生的骚乱吧。我觉得那是我的错哟。”
刚刚受到同级友人帮助的西蒙也在这时真诚的向塞耶斯道歉了。他指的是之前在悠里房间发生了新入生的贝伦德和哈密尔顿斗殴事件之后,自己把塞耶斯叫来,向他重申了要年级代表彻底执行自己义务一事。
“不,不是那样。我也觉得有必要重新规整寮里的秩序啊。但是,原本扰乱寮秩序的就是佛达姆而且……”
“是么?”
西蒙此时话锋一转。
“我倒是不这么认为啊。悠里他,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了哟。虽然塞耶斯你对他有不满,但是,不是还有很多新入生觉得悠里是监督生真是太好了么。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被问道这样的问题,塞耶斯摇头,西蒙开始阐述理论一样的说明。
“悠里他能自然而然的从还没有习惯寮生活的视点考虑我们已经习惯了的寮生活。应该是归功于他特有的想象力吧,比如说,过了消灯时间还去上厕所的话会不会有人生气,早上的面包到底最多能拿几个那种无聊的想法;担心自己的呼噜声会不会影响别人而导致失眠;相反的还有烦恼旁边的人睡觉磨牙导致自己睡不着,却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在意那种小事这一类的问题,在突然开始的集团生活之初,大家都会非常认真考虑这些事情的吧。有些学生能自己解决这些问题,但是也有些内向的,无论多久都无法解决导致自己精神敏感的学生存在。悠里他在很早期的时候就能发现那些没办法积极自主地表达自我意识的内向学生。然后向他们伸出援助之手,帮他们解决烦恼。而且他还会站在对方的视角上考虑事物。”
“但是,那样的话,就会像之前一样,让其他学生误解监督生有偏袒某些学生,不是么”
“嘛,的确是这样”
西蒙的视线快速扫过同伴们的脸,明快的下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