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帮助他复活,还是说应该强行镇压他的灵魂。
悠里心乱如麻。
不过,他只有一个想法。
(这次,一定要把休抓住。)
“那个……。你难道有哪里不舒服么?”
被身后响起的略带犹豫的声音吓到,悠里身体一颤。慢慢转过身,视线的前方站着的是一个有着亚麻色头发、玻璃珠一样浅绿色眼睛的青年。
悠里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他好像是唐纳德·塞耶斯,第三学年的学生,担任着这期第三学年学生代表的职务——就是说他现在住的房间就是暑假之前,悠里和西蒙的房间。他是医生的儿子,还打算竞选下期寮长。
“其实我姑且敲过门了……”
看到对方不好意思的样子,悠里也放松了下来。
“我没事,塞耶斯。谢谢你的关心。”
“并不是。”
悠里道谢时,塞耶斯移开了视线。当他的视线重新转回来时,已经看不出半点之前担心的神色了,他用非常冰冷的表情俯视着悠里。弗拉基米尔也是这样,为什么淡色系的眼睛无论如何都会给人冷淡的印象呢。
“我并没有担心你。倒不如说,我想趁此机会想和你说清楚,请问你能别做那些扰乱寮纪律的事了么。你设身处地的为那些被呼来喝去的下级生们想想吧。我无所谓你的朋友们想要保护你,但是我不能接受下级生们为了你们那些事被赶来赶去。”
塞耶斯指的是一周之前在悠里房间里发生的骚乱。的确,悠里自己也觉得那件事很糟糕,但是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被这么光明正大的指出来,他也无法辩解什么。
看来塞耶斯不只是视线,连说的话都和弗拉基米尔一样,辛辣至极。
骚乱说的是上次贝伦德和哈密尔顿在悠里房间相遇那天发生的事。那天听了哈密尔顿的话后,产生动摇的悠里就这么忘了贝伦德的存在呆坐着了。而贝伦德察觉到了这一点后,则因心情不爽,暴走了,双方就这么争吵了起来。
对手的哈密尔顿则因为毕竟还在寮监督生的房间,不敢大打出手,对着犹豫的他,贝伦德则是直接一个头槌攻击。虽然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平时畏畏缩缩的贝伦德竟然会突然狂暴起来,但是哈密尔顿也马上进入了应战状态。
悠里想要调停时,被他们恰好撞到了橱柜上的茶杯,茶杯则是掉到地上砸碎了。而那个茶杯正好还是西蒙专用的有田烧。注意到房间里的骚乱冲进房的西蒙则是看到了着一幕后,发出了难得一见的怒吼声。
他批评了哭地正欢的贝伦德,因为他没有为他所作所为道歉,只会用哭来获取同情。之后西蒙更是叫来一学年下的代表,对他们重申了他们在寮里的使命。
就是说他重申了一遍,寮监督生应该是着眼于管理全寮的立场,学生个人的问题,原则上来说应该去找各自的学年代表商量。在商量之后再决定是不是应该找寮监督生商量。他还重新强调,学年代表需要彻底执行就是作为上级生和下级生之间的桥梁的义务。
平时非常尊敬西蒙塞耶斯当时当然是非常顺从的点头同意,不过看来他对引发这次事件的悠里非常不满。的确,那次骚乱确实是可以说是悠里草率行动招致的结果。站在塞耶斯的立场上,并不知道悠里在那之后也被西蒙说教的事的情况下,也难免会说一两句抱怨的话吧。
“你说的没错。我正在反省。”
悠里诚实的赞同了他的话,抬头央视着塞耶斯的脸。
“然后,你找我有事么?”
“啊,那个啊”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悠里的太过诚实动摇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在尴尬的咳嗽了一声后,他才告诉悠里“有你的包裹到了。”
“包裹?”
前几天才收到姐姐代替父母寄过来的慰问品,现在怎么会又来一个呢,悠里这样想着。
看着塞耶斯离开的背影,悠里不知觉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4
贯穿厚重建筑风格的校舍中心的石壁建造的隧道。悠里在它正面一边的小门那儿拿到了包裹。果然是从日本送来的,发件人是比悠里大三岁的姐姐。
“是什么呢?上次忘了送给我的东西么?”
抱起了箱子时感到的重量让这么想着的悠里感到更加奇怪。这箱子里装的并不是速食食品那种轻质的东西,而是有很大密度的东西。
想到来时应该借一辆推车的悠里满心懊悔地在眼镜桥上小歇时,背后传来了听惯的低沉的极易入耳的声音,他在向自己打招呼,悠里不禁觉得救世主来了。
“诶,和以往对我不一样啊,今天你的态度还真是可爱呢。”
来人是大悠里一届的柯林·阿修莱,他毫不客气拉了一下靠在放包裹的桥栏上休息的悠里的鼻子。
“痛”
看到发出悲鸣的悠里的表情,阿修莱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的,就是为了让你痛啊。你要是得到教训了的话,下次看到我就像个小狗一样摇尾巴给我看吧。”
这么说着,阿修莱迅速从可怜兮兮的摸着自己发红鼻头的悠里那里拿过了箱子。
“好了好了。别摆出那种表情了。你这样简直让我觉得自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
并没有回答他确实如此,悠里声音中带着几分悲怆地回应道。
“因为,我差点以为鼻子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