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随意行动的贝伦德来说是非常少见的。他毫无霸气的样子甚至会让人担心起他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怎么了,贝伦德。你看上去精神不太好啊。”
被这样问道,贝伦德也只是垂头丧气的摇着头。悠里细心地观察到他眼睛的下方的浅浅的黑眼圈,随后皱起了眉头。
(发生什么事了吗?)
一边准备茶水,一边用忧虑的目光投向贝伦德。仔细一看,贝伦德不只是脸色不好。他四周被暗绿色的影子包围着。那个难道是他自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只是自己平时没有注意到而已,或者说是他有可能受到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影响?
“说起来,你今天不做万圣节祭那天要用的魔法使帽子么?”
在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悠里试着抛出了无关紧要的话题。但是,贝伦德依旧是摇着头。
“那个已经做完了?”
得到第三次摇头回应,悠里叹了一口气。随后,贝伦德抬起了头,用平静的声音宣告。
“因为,我已经不需要,那种东西了。”
平时说起话来有些却懦但会带着别扭的感情的贝伦德,现在说话的声音却异常冰冷,悠里因他的转变稍稍吃了一惊。
“你说不需要,是什么意思啊?”
“什么意思,就是那个意思。不需要的东西就是不需要了。就算做了那种骗小孩子的玩意,也没什么用。比起那些,我就要得到更厉害的力量了。不,已经得到了。”
“更厉害的力量?”
“没错。那个人会给我力量。得到像那个人一样的力量后,那样的话,我就会像那个人一样,无论谁都会变得害怕我,尊敬我。我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被人当傻瓜了。”
(那个人——?)
想到他话中所指的若隐若现的幕后黑手,悠里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在悠里面前,开始变得兴奋的贝伦德的眼中,闪耀起异样的光彩。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悠里把手放上了贝伦德的肩膀,似乎想要安抚他。
“好了,贝伦德。我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不要想傻事了。而且现在也没有谁当你是傻瓜啊。他们只是在和你开些小玩笑而已吧。你试着宽容得看待周围如何。”
“你,这是在骗我。大家都觉得我是傻瓜。因为我说话马上结结巴巴、计算都会算错、还不擅长拉丁语的语法。明明大家都在上课中偷偷嘲笑我,这不是把我当傻子还能是什么?”
“这种事,又不是只有你这样。大家都一样啊。只要犯错,就会当作玩笑。我也是,经常在上课的时候犯错,被大家笑哦。”
“但是,我讨厌那样。讨厌被不知道我厉害之处的人当做傻瓜对待。因为我比那些家伙更加伟大。”
听到这里,悠里疑惑。虽然经常听贝伦德这样说,但是他口中的“厉害”、“伟大”之类的,到底指的是什么呢。
比如说,看到朋友——马克·德拉,在橄榄球比赛中抱着球,像夜叉一样冲入敌阵时,自己就会不由自主地兴奋起来。看到他被数人擒住依旧拖着他们触球的样子,悠里就会从心底涌出“太棒了”的想法并欢呼雀跃。在那个时候,虽然悠里也会觉得“真厉害啊”,但是更自然产生的是对德拉那种谁都模仿不了的,即使换成西蒙也做不到的霸气、对触球的执着和独特的身体能力的尊敬。
其他还有,帕斯卡的对数学的第六感和电脑知识、弗拉基米尔那辛辣但准确的讽刺、罗伯特套话和情报收集能力等,悠里甚至会赞叹那个阿修莱对超自然现象能以一举百的深度造诣。但是,悠里会产生这种想法都是归功于他们个人的能力。
从这个观点来看的话,贝伦德应该觉得自己有什么值得周围人尊敬的特点,然而对悠里来说,这个特点仍是个谜。
而且,问题的根本并不在这里,无论贝伦德怎么想,首先他自己就拒绝了与周围的人接触。明明自己先拒绝他人,却希望他人能看到并承认自己的闪光点,还真是自说自话的想法不是吗。
“呐,贝伦德。你虽然想让大家觉得你很厉害,但你自己想让哈密尔顿或其他的朋友看出你哪儿厉害呢?”
“诶?”
看样子是个出乎意料的问题,贝伦德忽然转过身,看着悠里。
“为什么我要让那些家伙觉得我很厉害呢?那种无聊无趣的家伙们。那些家伙只要全部消失就行了。”
“要是全部消失了的话,就不会觉得你厉害了啊。”
悠里把茶杯放到桌上,看着贝伦德说道。似乎是说中的他的痛处,悠里并不是性格恶劣才这样说的,只是想让他注意到自己自身的矛盾。
但是,对方似乎没有理解到。
“什么啊,混蛋。我还以为你是我这边的。果然佛达姆你还是比较喜欢那些家伙吧。还想包庇那些家伙?”
对着歇斯底里地叫嚣着的贝伦德,悠里微微举起双手示意投降。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不能只为你一个人撑腰——。
正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的途中,暴乱的敲门声传了过来。
“在的在的,请进。”
慌忙回答后,房门被粗暴的打开,几名少年以雪崩之势涌进房间。
“哇,别推我啊。啊,你好。”
“下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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